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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陪同毛澤東巡視上海,未參與社論的寫作,倖免於糾葛。這樣,四支禿筆倒了三枝,姚文元安然無恙。
當姚文元聽說王、關、戚成了階下囚,又喜又懼:喜的是一下子除去三個勁敵,懼的是日後自己會不會也步王、關、戚的後塵?
從此,姚文元成了“中央文革小組”唯一的“組員”。整個小組只有五名成員:組長陳伯達,第一副組長江青,副組長張春橋,顧問康生,組員姚文元。
姚文元成了富有政治權威的“大手筆”。他不再寫《不要拒絕李白遊秦嶺》,不再寫《算命攤旁的雜感》,不再寫《折賣行中的聲音》,不再寫《狗丟,你真是好樣的!》。他不再一年發幾十篇“千字文”了。
他要麼不寫,要寫就登一整版、幾大版;
他要麼不寫,要寫就登兩報一刊(即《人民日報》、《解放軍報》、《紅旗》雜誌),全國各報一律全文轉載;
他要麼不寫,要寫就傳達“毛主席的聲音”,體現“毛主席的偉大戰略部署”;
他要麼不寫,要寫就成為全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政治學習檔案”。
一九六七年,他洋洋灑灑地發表了新的“兩評”:
在《評反革命兩面派周揚》中,他聲言周揚的“所謂‘一貫正確’史,是一部反革命兩面派歷史”。其實,這恰恰是姚文元的精確的自我寫照。
他在《評陶鑄的兩本書》中,稱陶鑄為“南霸天”,具有“修正主義者的反動而醜惡的靈魂”,兼有“一張投機商人的嘴巴”。其實,姚文元又如同“猴子上天平——自稱自”。
仔細研讀姚文元的“四評”,可以發現一個有趣的“相關定律”:隨著姚文元的身份逐步升級,他所“評”的物件也在逐步升級,從吳晗,而鄧拓,而周揚,而陶鑄。
文章少了話多了
姚文元的文章少了,話卻多了。
本來,他有著“結巴”的“後遺症”,何況老是戒不掉口頭語“正是這樣”,他總是以筆代言,不大在群眾場合講話。
無奈,他成了“中央首長”之後,而領導“文革”的“新潮流”便是“中央首長講話”,他不得不向打著各種各樣旗號的各省各市的“革命群眾組織”發表即席講話。“接見”剛一結束,各式各樣的油印機便開動起來,《中央首長姚文元講話》風靡全國。
我翻閱著幾十冊厚厚的《中央首長講話選》,讀著一篇又一篇的姚文元講話記錄稿。其中一篇姚文元和江青等接見“浙江省革委會”張永生、杜英信的講話紀要,頗能反映姚文元當時的形象。他,早已不是第一次走進張春橋家中那種戰戰兢兢的樣子了,居然跟江青象唱雙簧一般,江青說幾句,姚文元便插一句,處處“緊跟”。
以下是當年的“浙江省革命委”副主任、造反派頭頭張永生的傳達記錄:
地點:北京,人民大會堂福建廳。
時間:一九六八年五月十九日九時二十分至二十日凌晨一時正。
當我們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走進福建廳時,敬愛的江青、伯達、文元、肖力(即毛澤東和江青的女兒李納——引者注)同志熱情地與我們握手。我們最最敬愛的江青、伯達、文元、肖力同志非常非常關心浙江省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首長們十分親切地聽取了我們的彙報,給我們作了極其重要的指示。
當我們彙報到浙江美術學院清理階級隊伍工作情況時,江青同志說:“潘天壽的畫很陰暗,我是不欣賞的!畫的禿鷹真難看,又陰暗、又醜。”
姚文元同志插話說:“畫很陰暗,與他搞特務有關。潘天壽喜歡畫的禿鷹,是特務的化身!”(在這裡,姚文元充分顯示了棍子的本色——引者注。)
江青同志又說:“前幾年,潘天壽的畫,你們杭州怎麼捧得那麼高?畫的賣價很貴。齊白石也一樣,是個老財迷,可壞啦!”
姚文元同志補充說:“黃胄這個人也很壞。”(在那種年月,姚文元這樣說一句話,便意味著“中央首長點了黃胄的名”,給黃胄帶來一場大災難——引者注。)
我們要求江青同志給我們革命委員會作指示,江青同志說:“不要我指示了,你們是革命委員會嘛!”
姚文元同志插話:“革命委員會就是搞革命嘛!你們去幹嘛!”
當我們彙報到浙江戲劇界的情況時,江青同志說:“浙江有個問題,舊的劇種都有問題。紹興大班武功基礎好,樣板戲是否可以移植?”
姚文元同志插話說:“移植是很艱苦的改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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