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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學功能的資料,這一廣闊的研究領域也許比較容易出成果。他在第125屆美國化學學會全國代表大會上,主持了有關血紅蛋白的科學研討會。第二天會上,前總統杜魯門是主題發言人,他受鮑林的啟發,說了這樣一句語意雙關的俏皮話:要是鮑林堅持研究的是白血球,而不是紅血球,也許他今天的日子就會好過一些了。這一玩笑贏得聽眾的一片掌聲,鮑林也咯咯地笑了起來。不過,這一個例子說明,遠離政治並沒有給鮑林帶來多少好處。在兩年多的時間裡,他主動放棄了作為一個公民講話的權利,但是,給他的資助仍然被取消,旅行的權利照樣被剝奪;他仍然充當了被人取笑的角色。
他對沉默已感到厭倦。1954年春天,他又感到不得不再次大聲疾呼了。
導火線是扔下的另一枚炸彈。3月1日,美國爆炸了一個裝置,將太平洋上一個名叫比基尼·阿托爾的小島夷成了平地,其威力幾乎震驚了每一個人。
試驗的當天,離美國觀察家一無所知的爆炸現場叨英里處,在一艘名為“好運龍號”的日本漁船上,漁民們突然看到天空出現耀眼的亮光。幾個小時以後,空中籠罩著灰濛濛的煙霧,亮晶晶的白色塵埃開始落下,船上和船員身上都覆蓋了一層難以除去的灰燼。兩個星期以後,漁船返港時,船員們一個個都感到噁心和發燒,牙床出血,面板髮黑並伴有灼傷的跡象,頭髮一撂一撂地往下掉——這是典型的受到放射性毒害的症狀。日本當局迅速將病得最重的船員送進了醫院,同時還扣下了他們捕到的魚蝦,但是,對放射性的恐懼還是迅速地在整個日本列島傳了開來。對於前些年在廣島和長崎發生的事件,日本人記憶猶新,他們要求當局用蓋革計數器檢驗這些魚蝦。學生們走上街頭,掀起了抗議美國的遊行和示威。
接著又傳來了更加令人頭痛的訊息。日本醫生和科學家向全世界宣佈,美國這次炸彈試驗產生的放射性塵埃和微粒,由於爆炸而汙染了高層大氣,並伴隨著高空的氣流吹到了地球的四面八方。這種塵埃可以墜落到任何地方,人們尚難預料將會產生怎樣的影響。從此,新聞媒體的用語中又增加了一個新詞:放射性塵埃。
日本人的報告在美國的媒體上慢慢傳開了。人們很快就明白,比基尼島這次爆炸的炸彈,其威力比以前試驗過的任何炸彈威力都要大得多。公眾開始要求瞭解更加詳細的情況。3月24日,艾森豪威爾總統在記者招待會上講了話,然而一點也沒有減輕人們的擔心和疑慮。艾森豪威爾說:“很明顯,這一次當然發生了一些我們以前從來沒有碰到過的情況,因此科學家們感到震驚也就理所當然了。”
此事當然也震驚了鮑林。他從強迫自己保持沉默的精神約束下驚醒起來了。日本人測得,伴隨爆炸產生的放射性物質,數量巨大,種類繁多,這就表明,這不是一枚簡單的氫彈,而是一項新式的武器,危害性比氫彈還要大得多。4月15日,鮑林作了兩年半時間裡第一次關於核彈政策的演說,地點是在洛杉磯唯一神教派的教堂,聽眾有一千人左右。他全面回顧了新型炸彈給人們帶來的恐懼,批評了為了增大武器威力而採取的輕率做法,認為這次在比基尼島試驗的“超級炸彈”就是典型的例子。他強調指出,許多國家正在毫無節制地竟相研製殺傷力巨大的武器,人們應當再次奮起投身於爭取和平和裁軍的事業。在廣島事件後,原子科學家緊急委員會曾經發出呼籲——認為有必要成立世界統一的政府,必須與共產黨國家進行對話——鮑林演講的許多內容就是圍繞這幾個主題展開的。但是,由於比基尼島爆炸釋放出來的放射性非常嚴重,因此,在他的演說中對問題的緊迫性又有了一層新的認識。
鮑林在講話中首先向聽眾致意,然後,話鋒一轉,觸及到與此有關的另一課題。新近,有人攻擊上了黑名單的奧本海默,不准他接觸保密資料,並讓他到一個安全委員會接受審查。這是一個典型案例,它威脅到美國式自由。看來,一方面,還是老調重彈——與共產黨有牽連。對於這一指控,聯邦調查局曾在1947年作過調查,鮑林當時已為奧本海默的忠誠作過擔保。另一方面,這次又有了新的罪名:奧本海默曾阻撓氫彈的研製工作,說他曾經建議在這個問題上實行慎重緩行的政策。奧本海默曾經在一個名為曼哈頓計劃的研究專案中出色地工作,被人視為英雄。就是這樣一位德高望重的科學家,竟被剝奪了參閱保密資料的資格。在1954年初的幾個月裡,這一新聞經常成為全國性報紙的標題。
鮑林對奧本海默一案極為反感。在此之前八年,他曾公開反對提名奧本海默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