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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一日,因心中七上八下,想著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於是結伴而行,哪怕前方有比天高的阻礙,也奈何不了她們。
花無缺自是躺著,鐵心蘭將原由說完,哭著抱了過去。個把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能改變很多事。她若有所失,莫名地擔驚受怕,乍一看見花無缺就是這副模樣,她怎能不心痛?
花無缺倚在床頭,心不在焉,自然沒將話聽進去。他回過神,微笑道:“我不會死。”
鐵心蘭哭道:“可總有萬一,我就怕那萬一。”
花無缺嘆道:“我更怕小魚兒死。”
鐵心蘭道:“你們一心同體,手足情誼無法斷,換作是我,我也一樣,但我不想你們兩個死。一個是我愛人,一個是我重要的人。”
花無缺滿臉困惑地看著她,眼眶似有淚劃出。鐵心蘭急道:“你怎麼了?”
花無缺怔然道:“心悸……好長一段時間了。”他眉頭緊瑣,若有所失,鐵心蘭哪裡見過他這番表現,站起身道:“我去找邀月宮主!”
花無缺叫住她,笑道:“無事,睡一覺便可。”
鐵心蘭道:“可……”
花無缺看著她道:“無事,不可叨擾她,我怕她為難你。”
鐵心蘭感動至極,歡喜地看著他。
這個人總是默默守護著自己,毫無怨言。他是天底下最溫柔的人,對自己,對兄弟,對朋友,至情至性。他的寬容如浩瀚無際的大海,外人總說他難以接近,其實他只是想要以誠換誠。
風聲鶴唳,竟如悲哭。
小魚兒站在後山,望向那些已空無一人的茅屋。原本在這裡的人們,都回去原來的地方了,包括天吃星那老頭兒。天吃星總算能和他好好說上話,摸著他的腦袋連連直嘆。
谷裡的花卉全被燒了個乾淨,那火勢能吞日。四聖走的走散的散,牧離竟然在明笙樓賴皮了起來,纏著月琴不放。月琴來氣,找小魚兒幫忙解決,可小魚兒不理,他說這已經是家事了。月琴怒形於色。
惡人谷之行,福多還是禍多,小魚兒已說不清楚。他盯著山下的潺潺流水,心神不定。他的衣袂被風吹起,雙眼被髮絲掩住,只剩那發白的嘴唇,沒有說服力亦沒有任何興致。
平素機靈古怪的小魚兒,也會有這種情緒,說出去誰會信?連他自己都不信。
他的身後,眨眼間站了個女子,女子白衣冷顏,說話如同在釋放寒氣:“你今日可是來兌約的?”
小魚兒轉過身笑道:“邀月宮主,你倒是笑一笑,老是板著張臉,怪不得嫁不出去。”
邀月淡道:“世上並無開心事。”
小魚兒奇道:“你真不似凡人。”
邀月冷笑道:“我提的條件,不管是甚你都應?”
小魚兒頷首道:“自然。”
邀月道:“我移花宮,遲早要有個繼承人。你和無缺,其中一個回去,這便是我的條件。”
小魚兒朗聲笑道:“你既到我跟前來,自知我會應。他有心蘭陪著,也不願被這繁雜事務束縛。”
邀月看著他,情不自禁想到了當年的自己。兩個人重合,竟如此想像。只是一個不求回報,一個卻求了二十年。她不由嘆息,跟著一驚。她在憐憫他人,且還是仇人的兒子。無缺不同,那是自己一手帶大的,但這個江小魚,可不一樣。
邀月淡道:“倒也稀奇,你不跟我耍心機。”
小魚兒眨了眨眼睛,笑道:“不想邀月宮主竟有這興趣,你若想看我耍心機,我去移花宮每天耍給你看。”
邀月不理他,冷聲一哼,原地一轉便瞬走。她的輕功高絕,一霎那便失了蹤影。風中只餘她一句話:“晚上便走。”
小魚兒苦笑道:“不給我喘口氣的時間,怪可憐的。”
後山又只剩他一人,他站在天地間,顯得無比寂寥無比渺小。他的笑,他的眼睛,他的身形都變得影影綽綽。那層層雲霧轉眼就要圍裹住他,彷彿要將他領到天上去。
他原地不動,開口道:“出來罷。”
不遠的杉樹旁,蘇櫻睜著一雙眼睛凝注著他,裡邊寫滿複雜。先前小魚兒與邀月的一番對話她都有聽進耳裡,雖沒有武功,但離得近,她耳力又好,不在話下。然她更希望自己壓根沒聽到,她希望這只是一記玩笑話。
可誰會在世上最冷漠的那個女人跟前開玩笑?
蘇櫻顫聲道:“你可有想過我?”
小魚兒低下頭,沉默不語。
蘇櫻道:“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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