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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裡有一張報紙,
希望您能留下來,幫我辦好這張報紙。於是,父親便留在贛州,擔任了蔣
經國《正氣日報》社的主筆,把報紙辦得頗有聲色。也就是從那時開始,
父親與蔣經國相識相交;結下了友誼。本來,父親如果六根不淨,凡心未
泯,這是一個加入“太子黨”,在仕途上求發展的好機會,但不管誰來勸
說, 他均堅持“平生只做無冕王” 的原則,堅拒參加國民黨。他稱自己
“並非清高,秉性使然”。
1948年,國民黨敗象百露,父親到了南京。蔣經國去看他,父親對蔣
說:政府非有大的更張,否則難以為繼。蔣經國對他的勸告不置可否,而
國民黨也依然故我,滑向崩潰。父親仰天嘆道:國民黨不亡是無天理!
共產黨勝利,新中國成立,父親是高興和擁護的,但是,要叫他亦步
亦超只能寫讚美歌頌的應景文章,是與他自由主義的個性不相吻合的。此
時艾思奇曾作報告,說:新政權好比一堵牆,知識分子好比一塊磚,磚頭
砌進牆裡,你就是革命隊伍的一分子了,砌不進去呢,便只能把你搬開了。
父親想,我是自由慣了的人。哪堵牆都很難砌進去,不必勞動別人來搬,
我還是乘早去自謀生路吧。1950年,他下決心去了香港。當然,促使他下
決心的還有一個很現實的“民生”問題,一家大小八口人,都靠他來養活,
而他卻已失業了。
父親初到香港,開始很艱難。你既然不願為新中國服務,肯定不是同
路人!這是一個簡單自然的推理,於是,左派們不理睬他。他到香港後發
表的第一篇文章是《我從光明中來》,這是已被赤化的證明,於是,親國
民黨的右派們又組800篇文章圍攻他。 處於夾縫中的父親左右為難,舉步
維艱。然而,正是這種尷尬處境又恰恰強化了他非國非共的獨立撰稿人形
象,他講話發表文章,客觀中立,反而有人聽有人看。
父親人在香港,心繫兩岸,與內地和臺灣的許多高層人士仍保持著通
信聯絡。大概正因為他獨特的事業背景和多邊的人脈關係,使他成為五十
年代溝通兩岸資訊比較合適的人選。
能夠報效祖國,父親十分高興,願效犬馬之勞,他曾說過:我最感痛
心的事情就是國家分裂。但我又最不希望看到用武力的辦法達到統一。兩
邊一旦打起來,臺灣將被夷為平地,大陸沿海城市也將變成廢墟,遭殃的
還是國家和老百姓啊。
1956年7月, 邵力子先生一紙邀請函,把曹聚仁請到了北京。周恩來、陳毅與曹氏同乘遊艇泛舟昆明朗,品茗敘舊誼,煮酒論時局,美景佳境,盡興開顏。周恩來一國總管,公務繁冗,很少以這樣方式見客,此番破例,從而說明了中共高層對曹氏十分看重,寄予厚望,並希望與他建立一種密切親近無拘輕鬆可以無話不談的私人聯絡。
曹聚仁在他的《頤和園一夕談》中,較為詳盡地記敘了他同用恩來的這次難忘的相聚。
記者入京時,恰好在周總理在人民代表大會公開發表和平解放臺灣的
重要演說之後。記者便問到“和平解放”的票面裡的實際價值。周氏說:
“和平解放的實際價值和票面完全符合的,國民黨和共產黨合作過兩次,
第一次合作有國民革命軍北伐的成功,第二次合作有抗戰的勝利,這都是
事實。為什麼不可以第三次合作呢?臺灣是內政問題,愛國一家,為什麼
不可以來合作建設呢?我們對臺灣,決不是招降,而是要彼此商談,只要
政權統一,其他都可以坐下來共同商量安排的。”周氏鄭重說到中共政策,
說過什麼,要怎麼做,就怎麼做,從來不用什麼陰謀,玩什麼手法的。中
共決不做挖牆腳一類的事。
周氏的話,只是一種閒談。因為是閒談,所以記者特別看得重要,他
是把胸中要說的話,老老實實說出來了。
1956年10月,曹聚仁二次赴京。這一回,中共方面將接待又升一格:毛澤東推遲了與印尼總統蘇加諾會見的時間,在中南海恭候。曹聚仁是見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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