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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會歸順。有很多錢卻全部放在港幣活期戶口,拿著紅簿仔志得意滿的,除非是拍銀行廣告,否則簡直是傻佬,終歸都是佬。不講女人的男人,又有基佬嫌疑。
豈料她們毫不以快將成為婆而慚愧,還說呢,是可以講女人的,但也要懂得講時事、宗教、種花養魚;是可以賭馬的,但不要用黑手卷著報紙拿著收音機排大隊那樣賭,要用電腦用電話投注。如此,才不是佬。
原來是不是佬只是一種姿勢,那真是十分艱難。總不成買間屋,說,不是投資策略,只是學白流蘇,或張愛玲,喜在自己的牆上打手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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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妻號
有人撫弄著心愛的吉他,見身材可觀,便說這是我的老婆。
有人開著抹得光滑的跑車,覺得如影隨形,便說這是我的老婆。
在溫馨的文字也只有在文字裡我們才看見這樣的說話:你如果是一條毛蟲,讓我就做一片葉,你吃去我的軀體,我供給你養料,讓你終於長成美麗的蝴蝶,最後飛離我也無妨。你如果是一棵樹,讓我是一塊沃土,你的枝幹內有我,你長高了也帶我一同俯視腳下的天地。
在柔和的光線下我們才有閒想到這些比喻,在我一身汗水地為冷氣機接駁去水喉的時候,我終於感覺到誰才是真正的愛妻。
為什麼從來沒有人把冷氣機雪櫃,甚至梳化衣櫃當老婆?這些笨重的高價貨,在選購之前一定要三思才好,否則付了錢入了門才後悔,不喜歡一條邊的顏色一個掣的設計,雖然是瑣碎小節,卻已沒有回頭路,找人出讓恐怕也不易覓得物件。
你要待一張梳化敗壞而至退役,自己也得同時衰老才等得到那日子。所以當一個衣櫃新搬進睡房時,便有地老天荒的不安,是它了,無論有什麼不滿,它就如山般穩固,除非狠起心腸將它劈碎。冷氣機漏水,又不夠凍,除了忍耐和暖的溫度,用漏斗張開口吞下每一滴水之外,還可以怎樣?或者待五年十年,機件壞了,又藉故遺棄,才可以重新選擇新的型號。
為什麼有一種洗衣機叫愛妻號?
等待黎明
其實黎明無須要等待,不知不覺地,多走幾條路,多兜幾個圈便又到了。當然,那得有一部車才可。
人在車上,港九新界便忽然縮小了。我們幾個人,漸漸遊車河成風,什麼路都走過了,東區走廊、淺水灣、赤柱、大潭水塘、屯門、元朗、粉嶺……還可以到哪裡?
不如趁霧濃,上大霧山。
什麼都看不見,車頭燈只照破前面幾尺的路,如果忽然有一個急彎要轉,那一定是一場意外的肇事原因了。
雖然這裡已經是香港的最高峰,然而走一大段艱難的路,原來竟為了看一些像雨粉般吹來飄去的霧。我們向荃灣的方向望,也是看見霧,轉望向元朗,什麼都沒有改變,根本沒有分別,來到這山峰,四面披著灰色水點,如履平地。不過,償了心願總是好的。
後來,我們又回到灣仔,在紅燈區內慢駛徘徊,看*貿易的交收情況。一名鬼佬捏著個五十多歲婦人的肌肉,上樓梯去了。啊,我們說,這麼晚,天也快光了,還來得及嗎?不知怎樣,看見這情景,肚便餓起來,我們在便利店買來一批冷熱食,吃著,平常都沒這樣痛快,大概只因為深宵不睡覺,百無聊賴在車上開向沒有目的的地方,也難得齊心,肯浪費時間。這樣,大家都像很年輕很年少無知的樣子,真好。
前面有警察設路障查車。問身份證職業地址電話,我們一一柔聲作答,忽然便回覆了謙恭有體。又問,要去哪裡?
我們怎知要到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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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
上一代總認為上一代負責教下一代。
特別是從前的老人家,遇著子孫有不符合大體的事做出來,一個個便爭先自責,坐在酸枝大椅上氣喘喘,數家門不幸,教子無方起來。
下一代往往感到奇怪,何必要事事一力擔承搞上身呢?有老師的錯,有社會的錯,有上帝的錯,也有自己的錯……
何況論到“教”字,下一代才辛勤得緊,要教上一代怎樣校時間掣錄電視節目,怎樣分辨冷氣機冷熱強弱掣,甚至,或者,如何避孕。總之有來有往,一邊負責道德,一邊專講物質。
至於我的母親,講授範疇卻比較廣泛。
她傳授我烹飪常識,弄清楚白鱔秤尾與尺尾之別,一種骨多一種骨少,蒸熟了的魚胸鰭不直豎,就不是游水貨色,用手捏雞胸一口氣吹動雞尾嫩毛,上下其手一番,就知道那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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