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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這兩個人向毛求救。毛支援了他們,於是他們乘機公開宣傳得到毛的支援,並且大喊大叫要發動運動反擊“右傾翻案風”。毛接著發表講話說有“一些領導人”從7月到9月散佈毫無根據的政治謠言,分裂黨的領導,攻擊“文化大革命”和它的成果。1月底,他講話的內容摘要被公安部部長華國鋒在通氣會上作了宣讀。在政治局中,華既不是“四人幫”的黨羽,也不是鄧的支持者。接著,毛講話摘要又向各省委作了傳達。據說,鄧除了外事工作,在政府中其他所有的職責都被剝奪了。無論有無此事,華宣讀毛講話摘要,等於宣判了鄧喪失了毛的信任,也失去了指揮黨與政府事務的權力。
對鄧來說,接下來的四個月,類似1966年7月至1月那段日子,他整天受到激進派分子的猛烈攻擊。但現在他對抗的態度就不一樣了。1966年他同意作一個羞辱自己的檢討,而現在,1976年,當毛透過葉劍英逼他再作檢討時,他堅決拒絕了。面對“四人幫”的強壓,鄧的策略是什麼也不說。在1975年3月一次政治局擴大會議上,“四人幫”及其追隨者曾當面攻擊鄧。鄧的做法就是關掉助聽器,稱沒聽到他們說什麼。
在1976年冬春交替之際,發生的重大事件是:周恩來逝世;毛任命華國鋒為代總理;北京人民群眾示威,鮮明表示懷念周,希望鄧做周的合法繼承人,並表示痛恨“四人幫”及他們的所作所為。
從1975年8月起,周恩來住進醫院再未出來。10月他做了至少是第三次手術,但手術不成功。到了12月,他經常處於昏迷狀態。他的妻子鄧穎超和葉劍英、李先念在他神智清醒時向他講講有關的政治情況。毛澤東本人在8月也做了白內障手術,他顯然未向周表示安慰和同情。他沒有讓周避開反擊右傾翻案風運動的攻擊,雖然他可以這樣做。周在1976年1月8日逝世。雖然鄧被政治隔離已有兩個月了,但仍獲准以中央委員會名義在周的葬禮上作合乎禮儀的悼詞。鄧小平避免顯示任何私人情感,以免被“四人幫”抓到把柄,說他和毛所不信任的人關係密切。他告訴毛,周在生命的最後幾天專注聆聽著毛的一首關於革命的古詩詞。他讚揚周謙虛謹慎、不擺架子、平易進入的優秀品德和艱苦樸素的生活作風⑥。這些措詞都很謹慎。“四人幫”就是再不服氣,也無法否定周的人品舉止。
周的去世意味著毛終於不得不確定誰是周的繼承人。他著實猶豫了一陣子,很仔細地考慮了各個夠資格的人。一個月後,他告訴政治局,也許是透過他侄子毛遠新(他秋季住在毛家擔任毛的聯絡員)告訴的。他建議華國鋒負責管理政府工作,但先擔任代總理。
張春橋是僅次於鄧的副總理,他深感失望,顯出他沒多少政治遠見,“四人幫”垮臺後黨內傳達的檔案表明毛對他們的憤怒程度在整個1975年達到頂點。他甚至說過他認為“四人幫”誰也不合適擔當更高的職務。雖然華是個折中妥協後的人選,而且他僅從1973年才當選為政治局委員,但是他並不懷疑自己擁有擔當此任和贏得提升的才幹。他作為一個性情冷漠、缺乏想象力的人,可能沒有察覺到從長遠看他的地位是過渡性的,並不穩定。毛對他的稱讚固然是一筆很大的政治資本,但是一旦毛去世,這反而會成為他最大的政治負擔。如果“四人幫”要打倒鄧和他的支持者,華肯定會被“四人幫”看作是擋住他們去路的眼中釘。
在此期間,“四人幫”的行為也證明毛不信任他們是有道理的。不管華的地位多麼不穩,他畢竟是毛指定的繼承人,是當時中央的負責人,“四人幫”不僅不設法爭取華的信任,反而不同華商量就繼續批鄧。他們還指使寫作班子在報刊發表文章暗示華是個膽小、愚蠢和缺少經驗的人。更為狂妄的是,他們竟誹謗紀念週恩來,他們恨周,周也憎惡他們。現在周不在了,他們抹黑周除了滿足復仇欲外,什麼好處也沒撈到。相反,由於廣大人民愛戴周恩來,千百萬黨員也非常尊敬他,“四人幫”的這一行徑造成了很大的反效果,對他們來說,損失很大。2月、3月“四人幫”加劇批鄧運動。2月26日政治局決定可以在報刊和非官方的宣傳材料上點名批鄧。江青立即開始辱罵鄧,罵他“反革命老手”。江青還召集一次全國性的清洗幹部的會議,在會上她甚至罵鄧是“賣國賊”。鄧之所以還能免於被完全打倒,主要是毛有指示,說鄧的問題應作為人民內部矛盾處理。江青明確表示她不贊成這一指示,但華國鋒說領導集體必須遵守毛的指示。鄧沒有躲避起來,也沒有為不出席“四人幫”在3月召集的政治局會議找藉口,這次會議是為了專門批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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