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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對清國施加壓力,迫使其儘快交割第一期賠款,以緩解我們的財政壓力;六、由天皇親自頒佈詔書,激發全體國民計程車氣,對支那人的無恥行為進行聲討,號召臣民為了大日本帝國的尊嚴而戰。
御前會議結束後的次日,明治天皇昭告國民的詔書赫然出現在了《每日新聞》、《朝日新聞》和《讀賣新聞》等日本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位置上:“……在茲聖戰出現反覆之際,朕立誓繼續‘開拓萬里波濤,國威佈於四方’之既定國策。惟戰事一時坎坷之局面,使我臣民流於焦躁、不安,有沉淪於不自信、不願戰之傾向。開啟國運之念日衰,消極避戰之風漸長,致有思想混亂之兆,朕深堪憂慮……朕知道國民為了帝國在受苦,軍人為了大和民族在流血,然朕與爾等同在,共度此艱難時日,全體國民惟有同心戮力,樹立為帝國而戰之信念,共創帝國千秋之偉業……”
同時,日本報刊還分別以“清國背約,是可忍孰不可忍”、“清國無視國際法,悍然出兵臺灣”等標題,刊登了遼東義勇軍渡臺作戰的訊息,並報道了外相陸奧宗光給清國政府的抗議照會。一時間,東京的大小街道充斥著報販“看戰爭的最新新聞”“看清國悍然出兵臺灣”的叫賣聲。從國立博物館到上野公園,從淺草寺到仲見世,從千代田到新宿御苑,“支那人卑鄙無恥”和“誓將帝國聖戰進行到底”的聲音,迅速成為了日本國民議論的主流。而前兩日因第一旅團覆滅,在日本民眾心中產生的悲觀與惶恐,則隨著狂熱軍國主義思想的急遽爆發而被迅速淹沒在一片“打,打,打”的瘋狂之中。
由於歐美報紙的轉載,日軍在臺灣遭受的重大損失,很快就傳遍了日本國內,當初遼東慘敗帶給日本國民的悲涼感覺再次充斥於每一個人心頭。不過,已經吃進嘴裡的肉,支那人竟然還想拿回去,這讓已經對聖戰成果期待了很久的人們產生了一股憤懣之氣。因此,明治天皇極具蠱惑力的詔書一經發布,日本國民迅速在臺灣戰爭的問題上取得了高度一致,大有萬眾一心,同仇敵愾的味道。
在東京,街上的人揮舞著太陽旗,高呼願為天皇陛下盡忠的口號。人們在議論中紛紛主張增兵臺灣,把可惡的支那人斬盡殺絕。一些狂熱的青年男子甚至排隊站在靖國神社門前,拉扯著“好男兒入伍上前線,殺盡支那人,為天皇陛下增光!”的白布紅字條幅向來往行人展示。一些商店還紛紛打出“支援臺灣聖戰大義賣”活動,引得人們手舉著錢幣,擁擠著、呼喊著爭先恐後地購買;一些學校的學生抬著“為聖戰募捐”的箱子,向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募集捐助,人們紛紛駐足停留,慷慨解囊認募,整個日本三島到處都是一片戰爭的喧囂。
可是在談到有“支那煞神”之稱的義勇軍時,人們的分歧卻顯而易見。有人認為清國政府根本沒有膽量向臺灣派兵,所謂的“遼東義勇軍出現在臺灣”是前線那些無能的指揮官為了掩蓋戰敗的過失而編造出來的神話;也有人認為支那人不講信義,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主張出兵支那,一鼓作氣打到北京;更有人對遼河平原的慘敗記憶猶新,仍然心有餘悸,表示要小心應對。不過,儘管認識不同,卻都是一派殺氣騰騰的主戰論調。
當然,日本國內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一種是以部分內閣成員為代表的官僚,由於他們對國內的經濟狀況十分了解,對這場戰爭的曠日持久化表示擔憂,對於遼東義勇軍參戰也不無憂慮。但是他們對於已經吃到嘴裡的臺灣,卻是絕不願意再吐出來,主張透過外交途徑,並利用泰西各國對清國施加政治壓力,以期達到目的;另一種是在這場戰爭中失去親人的平民百姓,他們看到了戰爭的殘酷,看到了戰爭帶給他們的痛苦,對繼續打仗深痛惡絕。然而在如今千口一辭的情況下,這種微弱的聲音又能有多少人可以聽得進去?
滿大街都是一片叫囂戰爭的狂潮,但血一樣的事實卻是什麼也淹沒不了的。在日本許多城市的大街上,一隊隊舉著戰歿者靈位,由婦女、小孩和老人組成的祭奠死者亡靈的隊伍默默地走著,他們的悲痛、沉重與滿街的戰爭狂熱、喧囂極為的不協調。隊伍最前面的人舉著一面白色的長幡,上面書寫著“祈戰死”三個黑色的大字,跟在招魂幡後面的人或神情莊嚴、或兩眼呆滯、或充滿悲傷,幾個老年婦女更是眼眶紅腫,早已流乾了眼淚……只是當一個民族被戰爭狂人所左右時,他們對於這樣的情景經常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第三十六章“漫漫”的期待
1895年8月16日,江寧,兩江總督衙門西花園。
兩江總督衙門在太平天國時期,曾是洪秀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