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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連克雲林、北斗、南投、西螺等地,將南進的鬼子又驅逐回了鹿港、彰化和大肚山一線,並且只能龜縮於一些較大的市鎮固守待援……
猛地停下腳步,睦仁的臉色變了又變,終於艱難而又苦澀地吐出了一句短短的話語:“就按內閣和伊藤君的意見,與臺灣民主國議和吧!”
臉色鉅變,小松親王急忙上前一步,情緒激動地高聲叫道:“陛下,請您務必三思啊!一旦議和,帝國這些年所付出的代價可就全都付之東流了……”
“巴嘎!不要說了,這些事情我如何不明白。然而時至今日,我們還有其他的路可選擇嗎?如今,日本國內因支那人卑鄙的傳單和水雷事件而人心惶惶,反戰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議會里去年叫喊著要賣臺灣的那幫混帳東西也趁勢推波助瀾,再不想辦法加以疏導,只怕馬上就會釀成滔天大禍!”睦仁一聲怒喝,打斷了小松親王的繼續勸諫。那張因為極端痛苦而有些扭曲的慘白麵容,此時顯得異常猙獰、可怖:“自臺灣戰爭開始以來,不但陸海軍所進行者,與大本營的計劃相差甚遠,而且帝國的經濟亦因為戰爭遲遲不能結束而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財政資金入不敷出,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以各種方式進行舉債。再加上卑鄙、齷齪的支那人始終推三阻四,不肯按期支付《馬關條約》規定的賠款,我們還拿什麼進行這場戰爭!”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過於激動,明治天皇略微停頓了一下後,才語氣稍緩地繼續說道:“臺灣如今的形勢,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支那軍已經進逼至彰化、大肚山一線,如果不能迅速增兵救援,恐怕連臺中也守不住!然而,臺灣之戰不過才進行了一年多,大日本帝國就已先後投入了近衛師團、第二師團和第七師團三個整編師團。再加上比之島支隊、總督府直屬部隊以及路路續續對各部隊的補充人員,已經有大約九萬常備軍和六萬名隨軍伕役投入到了臺灣的戰場之上。我們即便進行增援,又能再抽調出多少的兵力來!況且……”
大大喘了口粗氣,睦仁的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況且,朝鮮目前的局勢也出現了不穩的跡象,以其國主李熙為首的親俄勢力以及柳麟錫等人率領的義兵利用帝國在臺灣泥潭深陷之機亦開始蠢蠢欲動。俗話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為了一個幾乎已經沒有希望的臺灣,再失去對朝鮮的控制,那帝國可就真的是血本無歸了!”
小松親王顯然被天皇從未有過的暴怒驚呆了,心中雖還鬱積著心有不甘的羞憤,但卻噤若寒蟬地呆立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其實,他心裡又何嘗不明白,大日本帝國真的是沒有能力將這場無盡無休的戰爭再打下去了。如今,除了陸上作戰兵力捉襟見肘,帝國的海上運輸也處於難以為繼的窘境之中。臺南一役,澎湖艦隊以及各種運輸艦損失慘重,使得由日本本土向臺灣運送彈藥物資的行動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不但運輸補給能力大為削弱,而且護航力量亦嚴重不足,近一個月,已經有三艘運輸船在臺灣以北海域被行蹤飄忽不定的支那人魚雷快艇擊沉。如果這種狀況再不能得到有效解決,恐怕用不著支那人進攻,大日本皇軍自己就堅持不住了……只是,為大日本帝國開疆拓土的夢想與渴望,就這麼窩窩囊囊的被支那人破滅,也委實讓人有些不甘心!
目睹自己的死對頭小松親王受到天皇的嚴厲訓斥,站在一旁的伊藤博文雖暗暗拍手稱快,但卻並沒有趁機落井下石。老奸巨猾的他明白軍方與內閣其實是一根線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再說,天皇已經對此事作出了最後的決斷,自己也沒必要再加劇內閣與軍方之間的矛盾!
當下,他向睦仁一躬身,極為仗義地替小松親王開脫起來:“陛下,親王殿下其實也是一片赤膽忠心,這場戰爭我們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一些,任誰都難以輕言放棄。也只有陛下您,才能當斷則斷,不以感情用事……”
聽著伊藤博文的勸慰之語,明治天皇心中的無名怒火平息了許多,但那如撕心裂肺一般的痛苦卻絲毫都沒有減輕:就算自己再果斷,又能怎樣?還不是一樣無法改變目前的局面!唉,二十多年臥薪嚐膽的心血,誰知竟會在小小的臺灣島上毀於一旦……
儘管人們都說臺灣四季如春,但此言卻未見得可信。尤其在臺北,冬天也還是有許多相當寒冷的日子。
微雨冬霖,陰寒襲人,但臺北城內卻依舊還是一副車水馬龍、繁華熱鬧的“太平”景象。日本人開設的料理屋、壽司麵館、東洋武道館、歌舞伎館以及當地人經營的涼麵、燒麥、蒸肉圓和鴨血粉絲湯的小吃攤、小飯鋪都是人來人往,生意興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