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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還言猶在耳、歷歷在目。然而這一次……以魚雷艇奇襲澎湖,無論如何也說不上是民間所為了吧!一旦行動失敗,就算皇上仍能體諒自己的這份兒苦心,可倭賊和列強的反映、太后心中的不滿以及一些齷齪小人的趁機攻訐,哪一樣都會讓自己難脫干係!
抬眼看向易順鼎,劉坤一皺眉問道:“實甫,這件事你怎麼看?”
易順鼎與劉坤一相交多年,知道他生性謹慎,平素總是以“古來豪傑之士,抱奇才異能,建豐功偉業,尤以小心而當大任,況我輩乎!”自律自勉。然而甲午戰敗,堂堂的天朝上國,竟慘敗於蕞爾小國日本,卻令他的心態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強烈的危機意識和挽大清江山於即倒的責任感使得他在行事作風上一下子變得激烈起來,如果能重振大清頹喪的國勢,個人的榮辱又能算得了什麼?
前次在配合志願軍入臺一事上,儘管劉坤一非常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肯定會讓太后極為不滿,但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不但身體力行,親自與魏光燾二人到石湖鎮迎接邢亮,而且還竭盡所能在各方面給予志願軍以最大的支援。為了確保志願軍安全入臺,他還將閩浙沿海僅有的六艘木殼鋼板炮艦全都派了出來,為志願軍的運兵船保駕護航。爾後,他又不遺餘力地為臺灣密撥餉械、接濟物資,極有力的支援了臺灣軍民的抗日鬥爭。可以這麼說,臺灣未來的命運其實早已經跟他是血肉相連、密不可分了。眼下大帥之所以仍久而不決,只是因為此事所擔的干係實在過於巨大罷了!
因為明白劉坤一的這種心態,而且自己也深深為馮華的這一大膽設想所歎服,所以易順鼎不失時機地分析道:“峴帥,卑職以為馮大人此舉也是不得以而為之。自入夏以來,臺灣戰局日漸危殆,不但臺中盡落倭賊之手,臺南危在旦夕,而且彈藥物資的補給也愈發困難。目前之所以還能勉強維持得下去,全賴咱們不計損失地以小噸位船隻多點運輸,才能夠突破倭賊的海上封鎖。不過,隨著倭賊對這種戰法的逐漸熟悉,最近一個階段咱們的損失已經越來越大,每次運送補給都會有近三成的船隻被擊沉。再者……”
劉坤一眯縫著雙眼正聽得入神,見易順鼎忽的止住了話頭,不由得擺擺手道:“實甫,你我相交多年,有什麼話儘管放言而為,不必有所顧忌!”
微微點了點頭,易順鼎接著說道:“再者,臺灣海峽距離東北季風期已經為時不遠。到那時海面風高浪大,不但目前的這種補給方法將不再適用,而且再想派援兵過去也是不可能了!現在出兵,可能是挽回臺灣戰局的最後、也是唯一的一個機會了。”
劉坤一的臉色異常沉重,臺灣如今的形勢他其實也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儘管邢亮率志願軍入臺後曾連戰連捷,也一度讓自己看到了臺灣的曙光,然而隨著戰局的發展,雙方實力上的差距終漸漸顯露了出來。無論是經濟還是軍事,僅憑臺灣一地之力根本就無法與整個倭國相抗衡。上次的臺中之失,雖說是抗日聯軍自身出現了失誤,但卻也不得不承認根本原因還是雙方的實力相差甚遠所致。如今抗戰已經到了最後時刻,形勢亦是顯而易見,如果沒有非常動作的話,臺灣軍民一年多浴血奮戰的抗倭成果極有可能會就此付之東流。
見自己的話已經觸動了大帥的心,易順鼎趁熱打鐵道:“峴帥,順鼎以為您所慮者無外乎是擔心此戰有失,被人落井下石,當了替罪羊而已。其實就我看來,此戰雖風險極大,但其成功的可能性亦是相當之大。自臺灣戰事開始以來,我大清儘管在暗中給予了臺灣以極大的支援,可在表面上卻絲毫也未越雷池一步。南洋水師每每在海面上與倭賊艦船相遇,總是主動避讓,行事異常低調。我想,他們應該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遭到來自這一方向的攻擊。”
聽到這裡,劉坤一禁不住發出了一陣苦笑:“實甫你此言倒說得極是,這樣的念頭也只有子夏能想得出來,別說倭賊想不到,就算你我此前又如何能想得到!前番子夏委託南洋水師替旅大特區採購魚雷艇並幫著進行訓練,我還當他是為了加強旅順口一帶的海上防禦。就算後來他又分批潛入了三千將士,我也以為他是見臺灣戰事不利,仍想效仿上次偷渡之舉秘密渡海援臺。可誰成想,他的胃口和膽子竟然是如此之大,大得幾乎沒有人敢相信!”
贊同地點點頭,易順鼎又補充道:“據我分析,馮大人的胃口恐怕猶不止這些,從其選擇入臺的時機看,他大概是想將從布袋嘴登陸的倭賊第七師團全部殲滅。如果對澎湖艦隊的襲擊獲得成功,不但會使日本在臺的海上力量受到致命打擊,極大地增強援臺部隊的安全性,而且還可以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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