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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也免不了會受到慈禧的秋後算帳。‘成王敗寇’,其實只要能一舉挽回臺灣的局勢,慈禧就算要對付自己也會多幾分顧忌!而小日本和泰西列強會有什麼樣的反映更是不必去在意,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一切終還是要靠實力來說話!”
想到這裡,馮華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發自內心的輕鬆笑容,像是對李九杲,又像是對自己說道:“為了無怨無悔,就算是赴湯蹈火也要走下去!”說著,他緊握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一旁的桌案上,那盞油燈受到了震動,火焰晃晃悠悠地跳躍起來。
金州城內的震動傳到了江寧,傳到了兩江總督衙門。
易順鼎拿著一紙電文急匆匆地走進了西花園的角門。那沉重匆忙的腳步了踏碎了園中慣有的的寧靜,幾隻在林間甬道上尋覓啄食的鳥雀受到驚擾,“撲楞楞”地飛到枝葉茂密的樹枝上。穿過六角亭,易順鼎踏上橫跨蓮花池的九曲橋直奔池塘北端的漪瀾閣。不過,劉坤一併沒有待在他經常歇息的石舫,一個衛士告訴他:“大帥在演武場。”
“大帥現在竟還有如此的閒情逸致?”雖說心中有些納悶,但易順鼎來不及多想,又疾步流星般的奔向了桐音館演武場。
在翠竹映掩的桐音館的後身有一塊黃沙鋪墊的空地。別看劉坤一年過花甲,那股習武的精神頭兒卻不減當年,閒暇裡,時不時地要到這裡活動活動腿腳,舞弄兩趟刀法,打幾式拳腳。因此這裡與那蓮湖石舫一樣,都是他經常留連的地方。
果然,易順鼎剛剛走到月亮門前,就聽到廳後面傳來一聲槍響,接著就是一片轟然叫好的掌聲。繞過花牆,只見劉坤一身著藍綢袖箭衣,手託著一支德國造五響快槍,埋好腳步,側著頭頸,瞄準遠處的紅心槍靶,一縷白煙起處,“嘭”然一聲,一顆子彈命中紅心,再一次引起了周圍親兵戈什哈的齊聲歡呼。大概是連續射中紅心的緣故,平日裡略顯冷峻的劉坤一嘴角上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
耐著性子等待大帥把五顆子彈全射進靶心,易順鼎這才走上前去:“峴帥,好興致啊!”
劉坤一微微愣了一下,隨即便明白了易順鼎的意思。嘆了口氣,他搖著頭苦笑道:“實甫,我哪裡是有興致,不過是藉機放鬆一下心情而已!走,咱們進屋談。”說著,抬步向不遠處的桐音館走去。
易順鼎跟隨劉坤一日久,對大帥的心性脾氣非常瞭解,而且二人私交甚密,私下裡說話也很隨便。他知道,為了臺灣的戰事,劉坤一已經多少天吃不香、睡不實了,大帥實在是難得有機會在射擊場上調劑一下心情。此刻,見自己的到來又破壞了大帥剛剛恢復的好心情,他不禁微微有些歉疚。
來到館中,易順鼎將手中的那紙電文遞了過去:“峴帥,馮華馮大人又發電報來了!”
聽說是來自遼東的電報,劉坤一微微嘆了一口氣。輕輕展開電文,“獨木難支,大廈將傾;國之不存,人之奈何!”十六個令人心潮起伏的“大”字,赫然映入他的眼簾。
劉坤一喟然一聲長嘆:“老夫又如何不曉得大廈將傾的道理!然而,二次派志願軍秘密入臺也就罷了,以魚雷艇奇襲澎湖這麼‘膽大妄為’的事情,你又如何讓我做出決斷!”
第二部怒海潮生第六十九章疾風衝浪起
桐音館裡清涼靜謐,只有劉坤一那雖疏緩卻顯得沉重的腳步聲有節奏的不停迴響著。而隨著劉坤一來回走動的身形,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漸漸充斥滿了館中的每個角角落落。
“這個馮華,他究竟是何心思和用意?古往今來像他這麼膽大妄為的臣子不說絕後,恐怕也是空前了。頭一次派志願軍渡海援臺,雖說將太后蒙在了鼓裡,但畢竟還有皇上在後面一力支援。然而這一次,卻分明全是他自己的主意,直到馬上就要實施行動了才正式通知自己。要說他別有用心吧!可這其中除了有放不下與邢亮的兄弟之情那一點兒私心外,真是委實看不出來還有什麼可以讓他獲得益處的地方……”
臉色一陣陰晴不定,劉坤一又把電報拿起來接連看了兩遍:獨木難支,大廈將傾;國之不存,人之奈何!唉,可也真是難為子夏了,如果沒有他和義勇軍一力支撐,臺灣早就已經淪為異域了。猶記得去年剛剛得知義勇軍要渡海援臺的訊息,自己是何等的激動。“自和約簽訂之後,餘每中夜立起,循視鬢髮,悲從中來,常恐此生無復有報仇雪恥之日。然而一聆子夏來音,陽氣起於眉間,不覺沉痾之頓除而屐齒之皆折也……子夏國之棟樑,重以一柱當中流,坤一雖不才,猶願振臂一呼,遠為同聲之應……”那份兒連夜寫給馮華的信函,自己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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