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第3/4 頁)
、副官和參謀們直挺挺的站立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桌案上還放著幾份兒剛剛收到的戰報和南進軍催要給養的報告,這幾張沒有什麼分量的紙片,猶如幾塊沉重的石頭,壓在樺山資紀的心頭。
南進軍出征新竹已經半個月了,開始幾天雖然東、西兩個支隊都進展緩慢,但畢竟還是很順利地攻佔了中壢、楊梅以及大科嵌等新竹外圍的一些戰略要地。誰知天有不測風雲,近幾天壞訊息一個接一個的傳來,最為可慮的是臺北至新竹的運糧通道,已在支那軍日夜不停的襲擾下近乎癱瘓。從佔領中壢之後,近十天時間裡南進軍幾乎就沒有得到糧草和彈藥的補充,長此下去會是一種什麼樣子的結果,樺山資紀心知肚明。
在那一沓戰報中,第一份是東路軍在關西東北遭到優勢支那軍的圍攻,配屬給比志島支隊的第四旅團混成支隊幾乎傷亡殆盡,損失了1600多人,比志島支隊亦損失800多人。如今,東路軍在第二旅團的接應下,已退至龍潭陂、楊梅鎮進行修整;接著給東路軍運送補給的運糧船隊在三角湧遭到伏擊,糧食全部被劫,一箇中隊的大和勇士全軍覆沒;當晚,支那人又襲擊了楊梅鎮,一箇中隊的駐軍和當天到達楊梅的運輸隊,大部葬身火海。
然而這一切還只是噩夢的開始,今日西路軍又傳來噩耗,近衛騎兵大隊長澀谷在明中佐,在率領近衛騎兵小隊及步兵第三聯隊第六中隊,自臺北護送糧食縱隊前往新竹前線時,於頭亭溪村遭到支那軍的伏擊。護糧隊雖然作戰極為英勇頑強,又得到了第二旅團的救援,但仍舊大部被殲,所運的糧草也損失近八成。不過,最令人感到意外和百思不解的是,支那軍的這次伏擊竟然有志願軍參與其中。作為臺軍最主要的支撐力量,不把新竹當作自己的守衛重點,卻像土匪流寇一樣到底是為什麼?難怪昨日近衛師團只用了一天時間,就將易守難攻、地理位置極其重要的新竹攻佔了下來,“支那煞神”究竟打得是什麼算盤?這是最近幾天樺山資紀考慮最多的問題。
想到這兒,樺山資紀又走到桌案前,將前幾天的軍情通報再次拿了出來:9月24日,開始重建的中壢兵站部遭到臺灣暴民的襲擊。是日下午二時許,又有五百餘人從東、西、南三面圍攻中壢兵站部,幸虧駐軍奮力作戰,暴民直至四時方退去;9月25日,從臺北向中壢運送補給的兩個步兵小隊遭到襲擊;9月26日,中壢兵站部再次被襲……
“來人,速請伏見宮貞愛親王、民政局水野遵長官、陸軍局大島久直長官、海軍局角田秀松長官前來總督府議事。”樺山資紀大聲向著站在一邊的侍從副官吩咐道。
新竹城北門街上的一處深宅大院,大門上方高懸著書有“進士第”字樣的牌匾。這是道光三年,臺灣第一位進士鄭周錫的府第。五進三開的閩南式大院落,房屋、院牆皆比四周的民居高出許多。青色筒瓦覆頂,起翹昂揚的燕尾脊,渾厚的圓頭馬背棟頭,無不顯示著當年主人的氣派奢華。
如今這裡已經物是人非,厚重的大門上寫著“大日本皇軍臺灣南進軍總指揮部”的字樣,左右兩側各站著兩個身著深灰色陸軍軍服、手持村田式步槍的日本士兵。陸軍中將、近衛師團長北白川宮能久就住在大院二進的正廳。勝利佔領新竹,讓親王有了一個不錯的好心情,他手持毛筆,飽蘸濃墨,正伏在案几上,專心致志地在宣紙上臨摹著天皇陛下的一首詩歌,嘴裡還在唸念有詞。這時,侍衛長進來報告:“親王殿下,山根信成旅團長求見。”
正在一心一意欣賞著自己書法作品的北白川宮能久,頭也沒有抬,隨口答道:“請他進來吧!”
軍服筆挺的山根信成少將昂首走進廳堂,看到親王殿下仍在饒有興趣地揮毫潑墨,不敢打攪,只得站在一旁作出十分欣賞的樣子。親王手執墨筆、搖頭晃腦地吟誦著:“我勇猛之士兵兮,踏著彼我之屍體,奮勇前進兮……守敵為銳利炮火打亂,奪取炮臺兮毫不費力,凱歌兮三唱,凱歌兮三唱!”
少將擊掌叫好:“好,太好了!”說不清是讚美天皇詩寫得好,還是稱讚親王字寫的好;更聽不出這聲讚美是發自心底,還是阿諛奉承。不過,正是這聲稱讚,把親王的注意力從宣紙上拉回到現實中:“啊,是山根君,請坐,請坐!”
當二人坐定後,親王不急不徐地問道:“山根君,這麼早來訪,可是有什麼緊急軍情?”
剛剛坐穩了的山根信成少將立即站了起來,雙腳根一碰,“啪”的來個立正:“是,親王殿下。剛剛接到的報告,由近衛騎兵大隊長澀谷在明中佐護送的運輸縱隊,於昨日在頭亭溪村遭到支那軍的伏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