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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鎮駐有一箇中隊日軍,以天皇聖戰的名義,無償徵用了鎮子南頭大路邊上的一個大車店。大車店的院子很大,鬼子在院子的東南角修築了一個三丈多高的瞭望樓,既能觀察那條南北向的大路,又能就近監視鎮子裡的動靜,大車店的一溜客房就成了鬼子的營房。
胡嘉猷他們到達楊梅鎮外時已是半夜十一點多鐘。西太平洋地區的天氣說變就變,從雪山上吹來的冷風,帶著濃厚的雨雲,從東向西飛速的壓過來。如同一隻巨大的黑老鴰,展開烏黑的翅膀,遮住了滿天的星斗,遠山近樹頓時變得漆黑一團。看著天氣的突然變化,於子明高興得對胡嘉猷說:“胡大哥,看了嗎,天佑中華啊!”
在呼嘯的風聲中,胡嘉猷似是沒有聽清楚,反問道:“你說什麼?”
於子明以為他沒有聽懂,提高聲音說道:“天佑我大清!”
“兄弟你說得不錯,天佑我大清,那就是天亡他小鬼子!”
風越刮越大,颳得樹葉子“唰拉唰拉”直響。大車店大門口上的兩個鬼子哨兵縮著脖子,抱著槍,背東朝西地來回晃悠著。地面上的風大,瞭望樓上的風就顯得更大了。疾風勁吹,讓人覺得瞭望樓似乎也在搖晃,這種壞天氣最容易讓人麻痺大意。開始時,瞭望哨也和大門口的哨兵一樣,揹著風那麼挺著,無奈是上面的風實在是太大了,這樣的鬼天氣會有什麼事?哨兵這樣想著,乾脆就倚著圍牆的背風處坐了下來。
於子明原來是飛豹突擊隊的副排長,摸崗哨是他的拿手好戲。經過一番觀察,他看準了大門口上的這兩個傢伙一直是背對著風向,精神似乎也不怎麼集中。於是與戰士小何二人利用大車店附近的草木和水溝作掩護,迅速運動到東牆腳下邊,然後貼著牆根摸了過去。也是該著這兩個倒黴鬼死,就在於子明他們越來越貼近時,這兩個鬼子卻湊在一起嗚哩哇啦的不知說了些什麼。於子明和小何趁勢撲過去,摟住脖子一堵嘴,兩把匕首擦進了他們心窩。推開偏門,只見那三十六輛馬車排成兩溜兒,停靠在院子中央,八個戰士分成四組飛快地躥到車排子底下。他們在每輛車排下面掛上兩顆手榴彈,拉弦上接一根細麻繩系在車輪的輻板條上,那時的車軲轆是木質的,直徑較大,只要滾動半周以上,細麻繩就會拉響手榴彈,說起這個辦法,還是於子明出的點子。沒多大工夫,三十六輛大車全都給安上了“雙保險”。當他們溜出大車店後,於子明和小何也在瞭望樓底下安放好炸藥包,並點燃了導火索。負責掩護的胡嘉猷一揮手,一行人在乘著夜色神不知鬼不覺地撤離了楊梅鎮。
十分鐘後,楊梅鎮鬼子的瞭望樓隨著一聲巨響,轟然倒塌。巨大的爆炸聲和震撼感把喝得已有幾分醉意的川上正一大尉和楊梅鎮最高指揮官高田次郎大尉嚇醒了,睡夢中的鬼子兵也都摸黑爬了起來,馬廄裡的馬匹被爆炸驚動,咴咴嘶鳴、騷動不安。
高田次郎急忙抓起軍刀吹哨集合隊伍,川上正一也怕糧食、彈藥出事,無法交差,跟著高田跑了出去。看著還在冒著煙塵的瞭望樓廢墟,不用察看也知道瞭望哨的下場,大門前兩個哨兵也讓人殺死,這讓高田次郎又驚又怒,川上正一看到大車和物資安然無恙,始把一顆懸著的心放進肚子裡。楊梅鎮的鬼子折騰了多半宿,一無所獲,直到天快亮了才回到營房裡休息。就在他們剛剛睡熟之時,一次更猛烈、更持久的爆炸又在他們身邊發生了。
天亮後,運輸隊照例是給吃了一宿夜草的馬匹(不知道這一宿是不是吃好了)飲水,套轅……當一切準備就緒,川上正一大尉下達了出發的命令,靠南面的第一輛馬車剛一啟動,車底下的手榴彈爆炸了。第一輛馬車上雖然裝的是糧食,但如此近距離的爆炸,馬匹、馭手和車上押運的鬼子兵不死即傷,更可怕的是爆炸驚動了其他的車輛,除了第二輛車因為靠得太近,馬匹、人員受到爆炸波及之外,其他的車輛或是馬匹受驚狂奔,或是馭手急於離開是非之地,紛紛催動。就這樣,一分鐘之內接連“轟隆隆”地炸了十幾響,爆炸又引爆了停靠在中間的六輛車子上的彈藥。“哐哐哐”、“噼噼叭叭”的爆炸聲不絕於耳。劇烈的爆炸使得楊梅鎮大地顫抖震撼,使得楊梅鎮天空煙塵滾滾,大車店被夷為平地。車店裡的鬼子和三十六輛馬車上的物資全部被炸成齏粉、燒成焦炭。
9月30日,臺北臺灣總督府。
樺山資紀總督看著北白川宮能久親王發來的攻佔新竹的戰報,臉上沒有一點兒喜色。相反,他心事重重、臉色陰沉地踱到掛著臺灣地圖的牆壁跟前,久久地凝視著地圖上三角湧、中壢、楊梅、大湖口幾個地方,一言不發。旁邊的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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