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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亮兒吃過晚飯,誰也捨不得點燈耗油,就都早早睡下。到這個時辰,怕是有許多人家,伴著沙沙的雨聲,早已經進入了夢鄉。
涼風漸起,雨腳如麻。躲在後山草棚裡的羅虎卻沒有一點兒睏意,他眼巴巴地望著港口區的方向,急切地盼望著炸彈快些爆炸。就這樣盯著、看著,直到兩眼發酸、發緊,港口那邊依然是沒有一點兒動靜。這時的羅虎有些患得患失:別是炸彈出了毛病?那玩意兒要是根本就不行,這一番心血可就白費了,自己長這麼大還真沒有聽說過有按照事先設定的時間爆炸的炸彈,它到底行不行呀?想到這裡,羅虎忍不住搖了搖呼呼大睡的吳老三:“三叔,你說這炸彈怎麼還不爆炸啊!”
睡得迷迷糊糊的吳老三含混不清的回答道:“你,你,你急——急什麼呀!到該炸的時候自,自,自然就炸了唄!”說罷,翻了個身子,鼾聲又起。沙沙的小雨,如同催眠曲,那如雷的鼾聲,又有傳染力,只見羅虎眼皮沉重、哈欠連天,不多時也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戌時初,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把睡夢中的人們驚醒。吳老三和羅虎揉揉眼睛,朝著港口區方向望去,只見港口上空騰起一個巨大的火球,緊接著又是一聲爆炸,濃濃的黑煙滾滾而上、直衝雲霄。然後一陣接一陣的爆炸聲不絕於耳,幾乎每隔幾秒鐘就會有一次爆炸和火光。在一連串聲震如雷的猛烈爆炸之後,軍火庫燃起熊熊的大火,火勢驚人,火苗竄的老高老高的,沖天的火光,映紅了港口區的夜空。
看著這壯觀的場景,羅虎高興地拉住三叔的手,興奮地說道:“三叔,你看,炸了,炸了!炸得好痛快呀!”
順利撤到基隆東南紅淡山下的劉克勤小組,與剛剛奔襲瑞芳歸來的小分隊已在山腳下的靈泉寺勝利會師。正在這時,基隆方向傳來了一陣隆隆的爆炸聲,參與此次行動的戰士們高興地擊掌慶賀。兩個行動小組的戰士們互相詢問著彼此的戰鬥經歷,都有說不完的話。原來,瑞芳小分隊分為四個行動小組,同樣是在當地義軍的配合下,歷盡曲折艱難,消滅了一批守衛礦山的鬼子憲兵和偽警察,分別炸燬了瑞芳煤礦、八斗子煤礦、九份礦井和金瓜石金礦。
作為中國通的樺山資紀,本想在中國人的傳統節日——中秋佳節時好好慶祝一番。不過,他的這番“閒情逸致”,卻被臺北城內、城外的幾起爆炸事件給破壞殆盡。尤其是在得到民政局長官水野遵斃命和全城大搜查一無所獲的訊息之後,失去了理智的樺山資紀被徹底激怒了。他立即在總督府官邸召開了緊急會議,圍繞著佔領區不斷惡化的治安狀況商討對策。
會議進行得緊張激烈,以伏見宮貞愛親王為代表的軍方勢力與以陸軍局長官大島久直、海軍局長官角田秀松為代表的總督府勢力,針對如何應對臺灣義軍在臺北地區的襲擊活動,發生了激烈的爭吵。鑑於臺北地區的治安形勢日益惡化,陸軍局長官大島久直主張暫緩南進作戰行動,先集中優勢兵力,對臺北、基隆地區展開大規模的掃蕩,待北部地區的治安穩定下來,以及第三旅團投入到臺灣戰場之後再展開新的攻勢;然而伏見宮貞愛親王卻對這一方案持反對意見。他認為南進作戰已經全面展開,為了佔領新竹,大日本皇軍已經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怎麼能因支那人的一些襲擊騷擾就半途而廢呢?其實皇軍可以南進與掃蕩並舉,只要堅持到第三旅團投入戰場,這場戰鬥的勝利就一定會屬於大日本帝國……
為了各自的利益,雙方各持己見誰也不肯讓步。然而,就在他們沒完沒了的吵嚷聲中,基隆、瑞芳、八堵以及金包裡、深坑、錫口街、龜侖嶺等地幾乎同時被襲的噩耗相繼傳到了臺北總督府:獅球嶺隧道遭義勇軍襲擊被完全炸燬,基隆通往臺北的主要交通線已告斷絕;基隆港軍火倉庫發生大爆炸,人員、物資損失慘重;瑞芳、八堵煤礦礦井相繼被臺灣抵抗力量炸燬,短期內無法恢復生產;陳秋菊“匪部”在中秋前夜攻打了深坑的憲兵屯所,殺死憲兵警察十多人,並佔領了深坑莊;許紹文“匪部”在中秋節那天混進金包裡街,襲擊了憲兵分駐所,二十名日本憲兵全部為天皇盡忠;同日,詹振率部攻入錫口街,搗毀了設在街上的一個電報線路維護站,總督府直屬通訊中隊的六名通訊兵被殺,同時還切斷了臺北、基隆間的電報通訊線;晚一些時候,林李成、王秋鴻襲擊了龜侖嶺的樟腦工廠,殺死守衛工廠的警察三十餘人,焚燬樟腦上千斤……
這一封封如雪片般飛來的軍情電報,猶如平地裡響起了一連串的炸雷,使得臺灣總督樺山資紀、伏見宮貞愛親王以及陸軍局長官大島久直、海軍局長官角田秀松等日軍在臺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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