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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合璧的兩層小樓,樺山資紀在基隆登陸後,曾把他的總督府和軍務司令部臨時設在這座小樓裡。如今,這裡仍被鬼子盤踞著,成為日軍基隆港口守備隊地所在地。當吳老三與兩個鬼子軍官從樓裡走出來時,他手中的酒和燒鵝都不見了,卻抱著一桶子作為裝卸貨物憑證的竹籤子。與此同時,兩隊鬼子兵出現在碼頭區至倉庫區的通道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列隊站在通道的兩邊,擔任警戒和監視腳伕的一舉一動。
“東京丸”滿載著侵臺日軍急需的彈藥、大米從下關啟航,一路上風大浪急,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到達基隆已經小半天,卻因連綿秋雨又繼續耽擱在這裡,讓松尾船長分外著急。因為臺灣戰爭的膠著狀態,日本的海上運輸壓力極大,“東京丸”急於卸掉貨物,儘快返航。這時,看著腳伕們扛著麻包、揹著木箱在那數米高的跳板上顫顫悠悠地上上下下,松尾的憂慮拋到了九霄雲外,自是高興萬分。
鬼子對於腳伕監視的極為嚴密,尤其是在船艙裡和進了庫房以後,那就是在鬼子的眼皮底下做事,一點兒也含糊不得。倉庫裡那個指揮碼垛的小鬼子,不錯眼珠的盯著每一個進入倉庫的腳伕,不時地大聲呵斥著。劉克勤和羅虎已經搬運了好幾趟木箱,卻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安置炸彈,二人不由得心中暗暗著急。
那供腳伕上下輪船的兩溜兒跳板,只有一尺多寬,沒有鬼子站腳的地方,也是唯一可以暫時脫離鬼子監視的地方。劉、羅二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利用上跳板的機會,小聲嘀咕了幾句,走在後面的羅虎輕輕地答應了一聲。
各揹著兩隻木箱的劉克勤和羅虎把手中的竹籤遞給了守候在倉庫大門前的吳老三,兩個人一前一後進入了庫房。按照鬼子的指揮,劉克勤把自己扛著的木箱碼好,剛剛轉過身來,走在他後面的羅虎腳步不穩,打了一個趔趄。難能可貴的是羅虎表演的是那麼自然,幾乎就是一副磕磕絆絆就要跌倒的樣子,劉克勤趁機趕緊上前,扶住踉踉蹌蹌的羅虎,幫助他取下了肩上的木箱。
“巴嘎!你的,死拉死拉的有!”監督的鬼子一聲大喝,怒氣衝衝地走過來,揚起馬鞭就在羅虎的後背上狠狠地、重重地抽了兩鞭:“力氣小小的,飯桶的幹活。”說著又抬起他的大皮靴向著羅虎踹去。看到羅虎痛苦地在地上滾來滾去,小鬼子哈哈大笑起來。
就在鬼子大逞淫威的同時,劉克勤順手把從羅虎肩上接過的木箱碼放到了垛堆上,也趁著小鬼子暫時分神的時機,於神不知鬼不覺之間,完成了他的傑作。
雖然小鬼子下手極為狠辣,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任務能否順利完成上的羅虎卻根本就沒有覺察到疼痛。在眼角的余光中,他看到劉克勤和另外兩個“腳伕”來到鬼子身邊,不停地作揖鞠躬進行勸慰,心中不由得爆發出一陣狂喜。自己身上遭受的痛苦總算沒有白費,任務順利完成了。
逞完獸慾的鬼子兵看到捱了打的支那人不斷向自己點頭哈腰、卑躬屈膝,心中亦是滿意之極。在又喝罵了幾句後,便吆喝著眾腳伕繼續搬運木箱,一場劉、羅二人自編自導的獨幕劇就這樣如過眼煙雲般地過去了。
申時末,彈藥、大米已經全部搬運到了倉庫中,“東京丸”在加完食品、飲用水以及燃料後,急不可耐地拉響了返航的汽笛。而此刻,劉克勤、陳寶元他們正站在基隆的後山上,目送著“東京丸”緩緩駛離基隆灣。心中尤自興奮不已的羅虎,不無遺憾地說道:“劉大哥,要是給四腳仔的輪船上也放上兩顆炸彈該多好呀!”
劉克勤點點頭:“是啊,如果能夠炸沉小鬼子的輪船那才叫帶勁,可是鬼子守衛得實在太嚴了,只好等下次有機會再幹它一傢伙。”
說到這裡,劉克勤話語一轉,對身邊的吳老三和羅虎說道:“吳大叔、小虎,這兩天你們也不能大意,時刻警醒著點兒。最好先不要待在自己家裡,待風聲過了再露面。”
聽了劉克勤知疼著熱的關切話語,吳老三大為感動,拉著劉克勤的手說道:“劉連長,真難為你想得這麼周到。我都這麼一把子年紀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只要能把小鬼子趕出臺灣,就是冒再大的風險,我吳老三也心甘情願!”
吳老三樸實真誠的話語,令劉克勤也大為感動:“如果沒有鄉親們的支援和幫助,我們還能幹什麼?吳大叔,您可得好好保重,下次我們還要找您炸鬼子的軍艦呢!”
不知不覺之中,密密麻麻的小雨又下了起來。這種陰雨天氣,天黑得比往常更早,除了港口那邊星星點點地亮起幾盞燈光,整個基隆一片漆黑。那時候人們都睡得早,尤其是下雨天,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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