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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未能收到預期的效果,反而激起了臺灣人民更加堅決的反抗,越來越多的人投入到了抵抗侵略的鬥爭中。
竹南至頭份一帶是臺灣西部平原最狹窄的部分,從東部八角峒山脈北段尾稜蕃子寮山、三尖山至西海岸邊,寬度只有十餘公里。其間分佈著尖筆山、香山、永和山、虎頭山、雞卵面山、老崎坪頂山等海拔高度100米至200米的低矮岡陵和河蝕階地,堪稱臺灣南北交通之咽喉。據之,北可虎視中壢平原,進而進逼桃園、臺北;南可威脅苗栗、臺中,開啟南下大門,實為攻守必爭之地。因此,自新竹第二次陷落後,臺灣抗日聯軍的總指揮部就從北埔遷移到了新竹南面的頭份。
頭份鎮最繁華的地方是南勢街和北勢街。這北勢街地處中港溪水路要衝,是上游木材、山貨水路運輸的起運點。街上有木材行、山貨莊、木匠鋪、鐵匠鋪、點心鋪、雜貨鋪、綢布莊、剃頭店、米粉店、武術館,素有“北勢十八洞,個個繫條龍(指北勢街18家有名氣的商號)”之說。在中港溪高灘地上,三十多家米粉店形成了別具特色的“米粉街”,在陽光下晾曬著的成排雪白的米粉皚皚耀眼,書寫著“水煮炊制米粉”的布幌子在微風中飄搖,成為當地的一景。
從這裡往北是枋坪義民廟和義民街,往南是柵子門、井頭下和鹽館街,抗日聯軍總指揮部就設在柵子門附近的一個三合院裡。院子裡有棵百年榕樹,繁茂的樹冠蔥蔥郁郁,像一把巨傘,把整個院落遮掩在濃綠的樹蔭裡。正屋三明兩暗,東面的兩間是邢亮的辦公室兼住房,西面的兩間是機要室和肖山、王承斌的住處,東西廂房住的是參謀人員和警衛人員。此刻,邢亮、蕭山和王承斌正坐在正房的東屋裡低聲商議著眼前危機四伏的形勢。
望著桌子上那份兒剛收到的“江國輝所部江排合、林萬得等一百五十餘人,在大科嵌東北十餘里處,遭鬼子兩個大隊圍困全部奮戰陣亡”的戰報,王承斌不由得將拳頭攥了個“嘎巴”響。好半晌,他才說道:“總指揮,鬼子的這次南進攻勢可著實兇狠毒辣。他們藉著搜捕抗日義軍的名義,反覆在臺北新竹間進行掃蕩,將楊梅、大科嵌一線以北地區,完全變成了一片焦土廢墟,使得義軍再也無法獲得百姓的支援。如今蘇力、胡嘉猷、黃盛娘、江國輝等部義軍,雖然繼續貫徹總指揮部‘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的山地游擊戰作戰方針,可在鬼子絕對優勢兵力的圍堵清剿下,亦損失不小。我建議,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損失,大部分義軍應撤回至新竹一線修整,而留在敵後的小部義軍也應撤入深山老林,暫避敵人的鋒芒。”
“我同意孝伯的意見。再與鬼子在新竹臺北間周旋,只能造成更多無謂的犧牲。總指揮,我看應該儘快將下一步的作戰方案確定下來了,時不我待呀!”蕭山手扶桌子也站起身來說道。
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邢亮黝黑的面容愈發顯得沉穩、堅毅。鬼子的戰略企圖,如今已是昭然若揭。就如王承斌和蕭山所說,在鬼子集中優勢兵力進行鐵壁合圍之下,義軍的戰略迂迴空間日益狹小,讓他們暫時避一避鬼子的鋒芒是極其必要的。只是下一步該怎麼辦?卻實在是一件令人“進退”兩難的事情!
早在志願軍離開遼東之前,馮華、邢亮就反覆探討臺灣抗日戰爭的形勢:阻止或遲滯日軍登陸,如同當年抗法戰爭一樣,把戰場限制在臺灣北部海域和基隆附近山區,是為上策。當然這一設想,隨著唐景崧等臺灣大小官員內渡,基隆、臺北迅速失守而只能成為了一個空想;堅守包括新竹、苗栗、臺中在內的中部地區,使我軍保有作為後方的臺南地區和較為廣闊的戰略迴旋餘地,實行積極的正面防禦戰,輔之以機動靈活的敵後游擊戰,是為中策;而如果臺中不保,退守嘉義、旗山,局勢就非常不樂觀了,只能採取“上井岡山”打游擊的下策。可這種既無外界支援、又缺乏縱深空間的單純游擊戰,如果無意外情況發生,將十有八九會被逼上絕境。
思忖了半天,邢亮沉聲說道:“讓蘇力、胡嘉猷、黃盛娘、江國輝等部義軍暫避敵人鋒芒的事,就如你們所議。孝伯你待會兒就讓參謀部擬出一個方案來,建議他們能撤入深山的撤入深山,實在堅持不下去的,總部安排部隊接應他們撤回新竹修整,事情進行得越快越好。至於下一步的作戰,我認為在竹南、頭份地區跟鬼子來一場硬碰硬的戰鬥是無論如何也難以避免了!”
邢亮的話讓蕭山和王承斌心中俱是一驚:按照志願軍入臺前確定的作戰原則,他們雖不放棄利用有利地形,實施積極正面防禦的既定策略,但也不宜與鬼子死打硬拼。從眼前敵強我弱的戰場態勢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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