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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卻未能才盡所用,反而白白荒廢了十四年。今蒙大人所託付以重責,紹儀必不有負知遇之恩。”說罷,唐紹儀和周天宇雙雙一抱拳,就此與馮華作別。
在汽笛的長鳴聲中,“軒轅號”緩緩駛離了碼頭。馮華一邊向著船頭不停地揮舞著手臂,一邊最後一次送去自己的祝福和囑託:“一路順風,到上海後一定再給我發一份兒平安電報!菱兒、芳兒,你們也要好好照顧自己,馮大哥等著你們回來……”
碼頭終於只剩下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剛才由於送行的人太多,而沒能夠與馮華單獨告別的賀菱也心有不甘地放下了手臂,一行淚水也隨之從她早已模糊的淚眼中流淌了下來:再見了,馮大哥!重新回來的菱兒一定會讓你刮目相看的……而馮華最後的一句話,“馮大哥等著你們回來”也讓她再次拾回了自己的信心。
第二部怒海潮生第52~54章
第五十二章“進退”難相宜
火……火……到處都是火!血……血……血流成河!十幾名手持火把的日兵策動馬匹,來回在村子裡賓士著,很快整個“新黃莊”都籠罩在了一片火海濃煙之中。熊熊的火光沖天而起,把陰沉多雲的天空映得如“血”一樣紅;直衝霄漢的黑煙,即使遠在十幾裡地之外,也讓人看得清清楚楚、膽顫心驚。
村子外一塊兒寬闊的空地上,一群鬼子兵在一個高舉指揮刀軍官的帶領下,如驅雞逐狗一般正把全莊的居民往空地上趕。眼看自己祖祖輩輩生活的房子被燒,一些年輕力壯的漢子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衝出來與日軍拚命,卻被小鬼子刀砍槍刺一個一個殘酷殺害。而剩下的老弱婦孺只能望著親人的屍首,在鬼子兵連呼帶喊地呵斥聲中,哭嚎著向空地中央聚去。
待村民們完全聚攏到空地中央,一隊鬼子騎兵立刻策動馬匹,揮起戰刀,獰笑著向人群衝去。村民們一陣混亂,紛紛四處奔逃,卻被守衛在四周端槍監視的鬼子兵開槍逼了回來。戰馬在人堆中往來驅馳,一聲聲慘叫此起彼伏,鬼子騎兵的每一次揮刀,都會帶起一大蓬鮮血,都會有殘肢斷臂飛起。一個老人望見鬼子兵縱馬朝自己馳來,急忙往後躲閃卻跌到在地,而那個日兵並不停蹄,一隻馬蹄正好踩在他的胸膛上,登時一股鮮血自老人嘴中噴了出來;一個婦女瞥見小鬼子揮刀向自己砍來,慌忙躲閃,卻怎麼也躲不過鬼子兵的馬刀,那個鬼子猙獰的狂笑著,刀光一閃,就把那女人的半個頭顱劈了下來。
慘絕人寰的屠殺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在鬼子騎兵往返驅馳了幾個來回後,那悽慘的哭聲、呼救聲以及怒罵聲終於在鬼子滅絕人性的砍殺中漸漸停了下來。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血淋淋的屍體,村子裡的土地也已全部被鮮血染紅,整個新黃莊就猶如一個修羅地獄,除了如鬼魅般狂笑不止的鬼子兵,再也看不到一個活人……
1895年10月下旬;隨著匆匆整編完畢的日軍第二師團第三旅團,在旅團長山口素臣少將的率領下抵達基隆,因兵力不足、糧道被斷而不得不黯然退回臺北地區的侵臺日軍,終於再次露出了他們的兇牙利爪,悍然發動了第三次南侵攻勢。不過這一次,樺山資紀充分汲取了前兩次南進行動,因輕敵冒進而被義勇軍所乘的教訓,並沒有急於進攻新竹。而是決定穩紮穩打、步步為營,待完全控制住臺北新竹間的局勢後,再以雷霆萬鈞之勢全力南進。
為了徹底碾碎臺灣民眾的抵抗意志,樺山資紀一面遣重兵對臺北新竹間的抗日軍民實行殺光、燒光的焦土政策,一面對臺北人民施行殘暴的高壓統治。他以所謂“欽命臺灣總督”的名義公佈了《臺灣人民軍事犯處分令》,其第一條即規定:“臺灣人民干犯下列條目者,罪當死刑:
一、抵抗大日本帝國之陸海各軍及反叛行為者;
二、毀壞鐵道、水陸電線、道路橋樑、軍械子藥、森林、壘柵、水道、火車、船舶、船廠、以及署衙軍用之土地,房物或物件者;
三、為寇賊引路或隱藏奸細,並有幫助抵抗大日本國之行為或劫奪者;
四、將大日本軍艦、軍用船舶之軍餉及軍用物資之數量密報敵人者;
五、大日本國軍艦、軍用船舶之嚮導有欺詐行為者;
六、投毒於井泉河流或使之汙穢不堪飲用者;
七、……
一時間,整個新竹以北地區,從基隆到楊梅,從臺北到大科嵌,從金瓜石到西海岸,全都陷入一片腥風血雨之中。數以百計的村莊在日寇的兇殘掃蕩下化為灰燼,成千上萬的婦女、老人、孩子慘死在魔鬼的淫威之下。然而鬼子的高壓政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