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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如此糊塗呀!為了我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婆子,何苦冒這種風險?”姜老夫人用顫巍巍的雙手摸挲著姜紹祖的臉頰,滿含內疚地喃喃自語著。
眼見老夫人和陳氏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早已經洞悉事情的原委,並已有了心理準備的杜光成深怕被鬼子看出什麼破綻,連忙壓低聲音說道:“老太太,姜兒他們已經為此行作了精心的安排和準備,你們可千萬要忍住啊!”
儘管對杜光成的這番說辭尚有些半信半疑,但姜老夫人和陳氏苦澀的心情總算是稍微得到了些許的安慰。再說,事已至此,說什麼都已經來不及了,她們二人只得在杜光成的一再催促下進入了車廂。車輪滾動,漸行漸遠,兩位母親卻猶自用那充滿著母愛的眼神,無奈而又深懷希望地凝望著一直跪倒在地上的“杜姜”,“得得得”的清脆馬蹄聲一如無情揮舞的重錘,不斷地敲擊著車上三人慾碎欲裂的心鼓……
原來,杜姜帶著幾個戰士剛一趕到新竹附近,就得到了“姜老夫人已經絕食兩天”的訊息。憑著對老夫人的瞭解,他知道這個訊息應該是屬實的。“怎麼辦?先不說具體的情報還沒完全搞清楚,就算是現在立刻趕回駐地,時間怕是也有些來不及了。況且,三少爺對此也一定是非常的痛苦和為難;如果立刻就展開救援行動,僅憑現有的這幾個人,那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成功的……”經過一番分析,杜姜很快便對當前的形勢有了極為清醒的認識。
幾度思量、幾度猶豫。最後,杜姜還是找到了自己的父親杜光成,說出了一個李代桃僵的計策。儘管心中很是難過,但杜光成還是強忍悲痛,極力支援了兒子的想法。他說:“去吧,天水堂對咱們杜家兩代人都有重生再造之恩。當年我剛到臺灣時,正趕上鬧瘟疫,如果沒有大老爺,也早就變成了一堆白骨。最後,是老爺收留了我,又醫治好我的病,並幫助我成了家。這一回,咱們就是拼上命也要救回老夫人,以報姜家的大恩於萬一!”於是,就有了杜姜在爽吟閣冒名認母的這一幕。
至於杜光成所說的“已經為此作了精心的安排和準備”,倒也不完全是虛妄之語,杜姜確實為了老夫人的安全撤離作了一番謀劃。然而對於自己,他是壓根就沒打算再活著回去。在確定姜老夫人和母親已經平安脫離了虎穴後,無所牽掛的杜姜也絕然吞下了自己早已準備好的煙膏。
望著那具臉上彷彿還帶著不屈笑容的漸漸僵硬的屍體,上原勇作的大腦猶如凝固住了一般,耳中好似仍在不停地迴盪著杜姜對大日本皇軍的無情斥罵和不盡嘲弄。而這幾天以來,他親眼目睹的幾個普通支那人所表現出來的義烈悲壯、視死如歸,更是讓這個自詡為是中國通的鬼子心中如同打碎了五味瓶:氣惱、失望、迷惘、膽寒,甚至還有一絲隱隱的敬佩……面對著這樣的抵抗者,大日本皇軍真的能夠戰而勝之嗎?
第二部怒海潮生第65~66章
第六十五章風勁角弓鳴
自4月8日,南進日軍從苗栗發動新的南侵攻勢以來,鬼子與抗日聯軍在大安溪一線的僵持對峙已持續了將近一個半月,臺灣的天氣也在不知不覺間步入了最炎熱多雨的季節。
夏山如碧,草木欣榮,又悶又熱的空氣中連一絲風也沒有。邢亮眉頭緊鎖地站立在地圖前,清明銳利的雙眸不斷在大安溪一線和臺灣西海岸之間往來逡巡。
鬼子除了最初的半個月,對抗日聯軍大安溪陣地發動了一浪高過一浪的攻擊,其餘的時間攻勢都並不猛烈。雖說,這其中有大安溪陣地構築堅固,給鬼子造成了相當大的殺傷,以及苗栗臺北間的抗日遊擊隊異常活躍,極大地影響了南進日軍運輸補給等一系列客觀因素在裡面,但將戰爭拖延下去卻絕對不符合日本的長遠利益。鬼子的這種異常,讓邢亮產生了一種不安的感覺,而且拖得時間越長,這種不安的感覺就越強烈:鬼子為此次行動籌謀了這麼久,其所圖必定不小啊!
想到這裡,邢亮禁不住又將目光投向了臺灣西海岸。大安溪海灘、清水、梧棲、線西、鹿港、芳苑、西崗、臺西等一處處重要港灣海灘的地理形勢,再一次清晰地從他的心頭掠過……
“總指揮,你還在擔心鬼子登陸的事情?”注意到邢亮對著地圖又陷入了深深的冥思苦想,蕭山走過來輕聲問道。
邢亮微微怔了一下,語聲沉重的答道:“是啊!雖說咱們對此已經有所準備,但鬼子為了此次行動竟把南侵計劃拖後了這麼久,你讓我又如何能放得下心。再說臺灣西海岸港灣海灘眾多,如果不能判斷出鬼子登陸的地點,僅憑抗日聯軍現在的兵力部署很難將其都兼顧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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