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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戶人家的小村落。村頭有家客棧,四合頭的瓦房算是這個村子裡最大的院落。客棧臨街一面掛著個酒幌子,賣些酒菜麵食,後院則留宿過往旅商,平時的生意還算不錯。只是目前正當春耕大忙時節,而且這兩日天氣總是陰沉沉的,上路的行人並不多,因此顯得有些冷清。
正是中午時分,偌大個前廳只坐了裝束各不相同的三位結伴客人。老闆閒得無聊坐在櫃檯後面打瞌睡,年輕的夥計也百無聊賴地坐在緊靠門前的一副桌子前面出神。這時,一個大約三十幾歲、相貌普通、商人打扮的客人走進了店門,本來正在打瞌睡的老闆聽到匆匆的腳步聲,睜開眼睛呼喚著夥計:“柱子,來客人了!”
那個叫柱子的夥計倒也麻利,一邊往裡面讓著客人一邊吆喝著:“來啦——客官,您要吃點兒什麼?小店有滷牛肉、燉肉粉,想吃野味有剛出鍋的扒山雞,還有上好的燒刀子老酒。”
坐在屋角那副桌子前的三個人只管自顧自的吃飯,並沒有理會新進來的客人。直到這個客人向夥計打聽去龍口街的路程時,其中一個也是行商打扮的人才抬起頭打量了一下來人。
柱子陪著笑臉向客人介紹道:“別說您老是去龍口街,就是到龍城沒有腳力,今天晚晌怕是也趕不到了。您老不如在小店住上一宿,明天一早再趕路,後院客房的熱炕頭舒適解乏保您滿意!”
那人倒很客氣:“謝謝小哥了,我看天色還早,想多趕點兒路,待會兒可否麻煩你到村子裡幫我僱個腳力?”
柱子有些為難:“客官,不是我推託,正是農忙時節,確實沒有閒下來的牲口啊!”
客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板著面孔問道:“那門外停著的馬車是怎麼一回事?”
柱子眼瞅著屋角的三個人解釋道:“是那三位客人的車子。”
單身客人點點頭,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那就麻煩你給問一下,看看能不能給捎個腳,我可以多付銀子的。”
“好吧!我就給問問,要是不成您可別怪我。”柱子是多麼希望他能夠住下來啊!說不定老闆一高興,還會多賞他幾枚銅板的,因此極不情願的答應著。
經常出門在外的人特別通情達理,為首的一人沒有猶豫就一口答應下來。除了柱子千恩萬謝地代替人家打躬作揖,那個客人也趕忙站了起來,雙拳一抱:“謝謝兄臺,三位何不過來一敘?”
對方也很爽快:“不如兄臺移步,咱們兩桌並作一桌?”
新來的客人打量著對方三人,只見為首一人是個臉色微黑中等身材的青年男子,濃眉大眼顯得幹練沉著,小黑鬍子底下雪白的牙齒分外引人注目。另一人年齡比前者稍微小一點,像是個精明強幹、身手矯健的跟班。坐在下手的第三人卻是個頭戴氈帽、短衣打扮車伕模樣的人。
幾個人邊吃邊聊,隨著一壺燒酒兩碗肉粉下肚,很快就拉進了雙方的距離。表面上看幾個人有說有笑好似十分的和諧投機,其實雙方心底下卻各有各的想法。那個單身客人覺得如果能認識一個熟悉當地情況的人將有利於自己今後的行動,因此他顯得特別熱情,一邊不斷的勸酒讓菜,一邊不停的打聽起龍口街的情形來;而留著小黑鬍子的年輕人卻對這個單身客人的一番話語產生了懷疑:從來開春進山的老客都是放排、買原木的,哪裡有這個時候收山貨的?不過他沒露聲色,仍然喝酒吃菜,談笑風生。
這個臉色微黑濃眉大眼、留著小黑鬍子的年輕人正是急於趕回龍口街,準備與賀國光、周天宇一起安排根據地搬遷安置事宜的黃德貴。他接到馮華的命令後知道事情緊急,因此與自己的衛士小於日夜兼程的向龍口街趕去。到達棉花街後,為了避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和放鬆一下因連續趕路而非常疲憊的身體,他們將馬匹寄養在旅店,轉而僱了一輛馬車,卻不料中途歇息時遇到了這個疑點甚多,名叫浦敬易的山貨商。因為是順路,黃德貴暗自決定與他周旋一番,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這浦敬易很健談,一路上,講起關內關外的風土人情,讓人一聽就知道是個老跑碼頭的。他雖然也不時地問一些山裡的事情,打聽土特產的行情,但在黃德貴看來好像都是隨口問問,並不十分的上心。反而倒是對有關義勇軍和開辦工廠的事情表現出了極為濃厚的興趣,職業的敏感性和前幾天發生在塔山鋪義勇軍總部的那件倭寇間諜案,更讓黃德貴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第四十七章揮發河之春
春天漸近,實際上是早已來臨,只是在關外要比關內來得晚一些。雖然樹木還是赤裸裸、光禿禿的,但冬天的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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