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入夢中(第2/3 頁)
的年幼女孩兒穿著粉色的連身睡衣,坐起來時,蓋在頭上的兔耳連衣帽滑落下去,露出和母親一樣色澤的頭髮。
富久田在床畔坐下來。
“怎麼了?”
父親的手指輕柔地順了順女孩乾爽的髮絲,隱約能聞到兒童用洗髮水的淡而柔和的芳香。
3歲的小女孩在家裡擁有自己的房間,並不該出現在父母的寢室中。
出於應急安全考慮,她的小房間就在主臥的隔壁。富久田保津去洗澡前已經先將她送回了自己的小床上,未想小傢伙會偷偷溜進來。
是做了噩夢嗎,還是說房間裡有什麼異樣,促使她做出跑回父親身邊的舉動?
雖然不自覺有所猜測,富久田提問時並未帶上原因的針對性。
這樣一來,即使猜錯了,也不需要孩子做出被否定的應對。
不必搖頭以對的女孩臉蛋紅撲撲地,如奶貓般用額頭蹭了蹭父親的掌心,露出略帶倦意的笑臉。
“唔……上次、安娜和媽媽一起睡了!”
——所以也要補給爸爸!
小女孩公平公正地這樣認為。
“嗯……”
父親遲疑了一下。
他的睡眠時間很短,雖然配合幼小早睡的女兒早早洗漱,但現在這個點還遠不到富久田保津習慣的入睡時間。
難免下意識困擾。
話雖如此,這樣的煩惱無需持續到下一秒。
“謝謝。”
聽到父親的回應,小女孩自覺地往床的中心爬了爬,滴溜一圈滾到枕頭中央,然後眨巴著眼睛,看著父親關閉照明,舉動輕盈地躺了上來,側身拉好被子。
“但是媽媽12點之後就會回來呢。”
父親其實是抱著些壞心眼的心思對女兒這麼說的。
卻在僅剩窗簾隙間漏出幾線微不足道的月光無法照亮的黑暗中,聽到稚嫩的聲音興高采烈的回應。
“那就是‘3’惹!”
“……嗯,的確是呢。”
壞心眼的父親心裡湧出些許羞愧,溢到唇邊的卻是溫暖的笑音。
“晚安,安娜。”
“爸爸晚安!”
富久田保津合上眼,那些美麗的,無時無刻不在身邊,曾令他苦痛的數字伴隨眼皮落下沉入黑暗。
像落進清澈水中的棉花糖一樣,溶化在女兒細小的呼吸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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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晚10時。
“——啊。”
案前工作的青年拿起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口,隨著咖啡的苦澀在舌尖蔓延,忽然無端想起一茬。
數小時前,弟弟來訪時詢問飛鳥井木記的現況。
有件事他忘了說,不知道楠雄自己翻資料時看沒看到。
話說這事兒他好像根本就沒往書面記錄上寫來著。
“嗯……雖然有罔象女的疏導和遮蔽裝置保證了她的正常生活,但實際上她的能力漲幅已經突破了一個界限。早在數年前,她的夢境就能將遠在地球另一面的殺人魔囊括進來,現在的話,僅限於殺人魔的思念粒子,她的精神大概足以超越時空間,在夢境中觸及到異世界的殺意——”
齊木空助喃喃自語。
“…………嘛,反正只要飛鳥井小姐睡前戴好遮蔽器就不會受擾。”
而且這事和楠雄也沒關係嘛。
“嗯,算了。”
天才將此事拋至腦後,繼續手頭的作業。
*
獨居公寓,寢室內。
形狀奇特的頭飾被擺放在距離床鋪數米遠的寫字桌上。
黑色長髮的女性規矩地平躺著,已然沉入夢中。
飛鳥井木記在夢境的世界睜開雙眼,無數張人臉面具映入視野。
幾年前,這些人臉還是凌亂無章地在夢中四處落滿,而如今大部分的面具已被規整起來,有序地陳列在博古架一般的牆面上。
夢的主人穿過面具的迴廊,來至仍在不斷擴張的精神世界邊沿。
她拾起散落在腳下全新納入的面具,沒有一張是認識的面孔,只是無關的殺意。
雖說面具如此之多,倒也不代表每一張都是足以視作罪犯的殺人魔的臉。
為了方便“倉”的社會貢獻性運作,所提供的“稚產靈”儀器的思念粒子檢測功能有著針對性的調整,強化了明確為犯罪行為的強烈殺意的感應。
而作為儀器效能源頭的飛鳥井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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