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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喧譁聲,一口氣上了五樓,剛把耳朵貼在人家門邊上,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他被厚重的鐵門彈開,一屁股摔到自家門前,從鐵門裡出來十幾個笑得跟小民警一樣詭秘的男人,領頭的男人手裡抓著個麻袋,王弘路還沒來得及喊出聲,麻袋已經罩住了他的上半身,與此同時,一聲悶棍打在他的頭上,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王弘路被人發現是在十天後,家住郊區的大學生李玉放了寒假去遛狗,剛到村頭小麥地的岔路口,小土狗就跑到路邊的溝裡刨個不停,怎麼叫都不走,還汪汪起勁地叫著。
結果李玉剛下腳踏車就看到從幾乎碎爛的麻袋裡露出的,王弘路被打得烏黑的、慘不忍睹的臉。
8、
龔心接到派出所的電話時正在馬路邊上貼尋人啟事,王弘路十天沒回家,打電話不通,她報了警,警察錄了個口供就叫她回家等訊息,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她實在沒有辦法乾等下去,就開始在衚衕裡挨個貼尋人啟事。
尋人啟事上的王弘路還在對龔心笑,眸子亮亮的,一手握著扎啤,痞裡痞氣的。
就是鼻子小了點兒,嘴巴大了點兒,龔心喃喃著,眼淚就流下來,繼續自言自語:就是脾氣大了點兒。
但我還是很愛很愛你的。
她幾乎把榕城的每條街道都貼了個遍。
龔心剛剛從昏迷中醒過來,兩個警察就拿著記錄本,一板一眼地問龔心:
你和死者是什麼關係?
你最後見到死者是哪一天?幾點鐘?
你們最後一次見面時,你和死者有過糾紛嗎?
我們給你打電話時你昏過去了,死者的死對你來說沒有一點預料嗎?
……
龔心搖著頭,一聲不吭。
一個女警察察覺到什麼,問:“你在榕城還有別的親人嗎?要不要打個電話?”
龔心閉上眼,又睜開,掏出手機,電話剛接通就哇的一聲哭開:“水清你快來……”
我曾經無數次祈禱王弘路死去。
我沒想到這下他真的死掉了。
如果我知道龔心會哭得這麼傷心,無論如何我都不該那麼詛咒他。
我無法忘記龔心伏在我的懷裡哭得傷心的樣子,她的雙臂繞過我的腰際,狠狠發著力,因為過度哭泣而浮腫的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她說水清,那幫警察真是一群混蛋,他們審訊我,他們以為是我殺了他,他們審訊我,在我失去我最愛的人時,在我那麼悲痛和無助時,他們在我千瘡百孔的心臟上放了一個又一個炸彈,水欣,他們想炸死我,他們嫌我還沒有粉身碎骨。
水清,所有的人,都迫我從今天開始,用“死者”兩個字取代,有關他的一切。
王弘路不再是王弘路,從今天起他的名字,叫做死者。
9、
伊莎莎主動跑來跟龔心冰釋前嫌,龔心只是握住我的手,誰也不理。
我們一致認為龔心不能在原來的地方住下去,剛巧姜易成看到樓下的兩居室招租,就付了三個月的租金,龔心在我們的安排下,搬了過來。
王弘路的爸媽從山西小縣城匆匆趕過來,是很典型的老實巴交的農民,嘴巴抖動著,哭得老淚縱橫,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仿若在空曠的地面上扔下的巨石,被人消了音,卻依然可以感知那巨大的震動。
等到王弘路的屍體火化,他們抱著骨灰徑直回了老家。臨走之前,善良的老人沒忘叮囑龔心,“孩子,以後好好過,我兒子脾氣暴,要是以前有對你不起的地方別怪他。”想來,王弘路在家也是霸王一個,沒少讓他們心吧?
而王弘路的案子沒有一點進展,龔心雖然擉得和隔壁住戶有聯絡——她是後來透過派出所的老劉才知道王弘路曾經舉報過聚眾賭博,但隔壁的房子也是房東出租的,那幫人早就沒了蹤影,線索就此中斷。
10、
之於我,一直無法理擣的是,王弘路曾經那般兇狠地待她,打她、罵她、蹂躪他,她依然那麼痴情,痴情到變成了啞巴,不說話,清醒的時候停止哭泣,哭到累時昏昏睡去,如此反覆。
她不肯吃飯,偶爾喝點水,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一週,直到嗓子嘶啞,雙眼紅腫無法睜開。
伊莎莎看過龔心幾次,提著大包小包各種%u864*養品,龔心還是不理她。她看著龔心一天天消湯,私下裡偷偷問我,水清,你說是不是每個齷齪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或者幾個被糟蹋了的女人?
我正猶豫著該怎麼回答,伊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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