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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高分剛做完飯,額頭上的汗水還在滴答滴答往下掉,往桌上端菜的時候,看到哭得滿臉淚的龔心。
龔心說,高分,我們在一起吧。
6、
龔心和高分的事終於得到解決。
那麼剩下的,是我的事。
可是周或自那晚約會回來,電話突然多起來,經常是在我們吃飯時,聊天時,看電視時,有手機來電,之後他便神秘兮兮地到自己房間,聲音壓得低低的,誰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麼。
我已經心灰意冷。
週六的時候聚餐,周或又到自己的房間聽電話。
伊莎莎說,水清,我對你太失望了,這次錯過絕對是你自己的事。
姜易成說,也不見得就是跟唐書瑤在一起,其實你還是有機會的。
我沮喪地說:你們不知道嗎,電話打得頻繁而柔綿綿,不是熱戀就是婚外戀。周或這樣子,肯定是熱戀了。
姜易成和伊莎莎開心大笑,兩人異口同聲:早幹嗎去了?
周或接完電話出來,問:什麼好笑的事情,你們笑成這樣?
伊莎莎衝姜易成擠眉弄眼的,他馬上會意,問道:“周或,這麼神秘給誰打電話呢?”
周或笑笑,不說話。
姜易成繼續問:“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帶給兄弟姐妹們看看啊。”
我彷彿做了壞事的小孩被人發現般,馬上低頭,不敢看周或。
周或說:“你們管的閒事還真多啊,閒吃蘿蔔淡操心。”
伊莎莎也問:“就不能痛快點嗎,還是男的呢,婆婆媽媽的,連這都不敢承認。”
周或說:“好吧,我承認,交了。”
心臟碎裂的聲音,在整個胸腔,連帶著整個身體一點點地,支離破碎。我緊扒了幾口米飯,把淚水強壓回去。確信自己已經足夠平靜,我抬起頭說,“恭喜你,周或。”
“謝謝。”周或淡淡回應我的祝賀。
伊莎莎和姜易成看得目瞪口呆。
不會有人知道,此時,我的心就像陷入冰塊中的魚,體溫慢慢划向零度。
8、
週末的時候同事聚餐,有人我點了我最不喜歡吃的拔絲,看著這盤黏糊糊的東西,實在不想動筷子。
一旁的侍應生夾起一塊,拉出又細又長的絲,放到涼水裡,絲斷了,才送到我的碗裡。“小姐,請您品嚐,”他說,“這是我們這裡的招牌菜,拔絲只有冷卻了,才不會藕斷絲連。”
眼淚突兀地掉下來,滴在桌上,我已經沒有顫抖的力氣,聽著侍應生侷促不安、道歉的話語終於擦乾眼淚,勉強笑笑。
拔絲只有冷卻了,才不會藕斷絲連。
只是,從來沒有過的“連”,又應該怎麼去“斷”呢?
冷卻而理智的心——這應該是我一直所欠缺的吧?
那麼,周或,你已經有百分百女生了。
我還自欺欺人,指望些什麼呢?
那就冷卻吧,那就離開吧。
在離開榕城之前,我用了半天的時間打掃房間。拖乾淨的地板,像是新鋪的一樣。玻璃,門窗,電視櫃……全部一塵不染。還有周或堆在耐克鞋裡的兩雙沒來得及洗的襪子,我猶豫了不到10秒,拿出肥皂反覆洗了三遍,直到白白的沒有一點汙漬,掛在陽臺上。
或許還應該買束黃玫瑰的,據說它代表微笑著別離,那是我無法做到的灑脫,終是買了一束盛開著的紅玫瑰。6朵鮮紅欲滴的紅玫瑰,盛開在藍色冰雕玻璃水杯中,是我對周或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告白。
做完這一切,環顧整個房間,如盛大的節日來臨般展笑新顏,如果再張燈結綵,就是標準的新房。
我坐在周或的頭,抱著著他的藍格子枕頭,忍不住就掉下淚來。
這是我最後一次在這個房間停留了吧,再也不會有這樣的跟他親近接觸的機會了,我在這所空的房間,在這所充斥著周或氣息的房間,跟他告別。
周或,是我沒有珍惜你的愛。
我很抱歉,你在原地的時候,我沒有跟上去。
希望現在的那個人,可以好好愛你,做出你對她愛的百分百地回應。
可是,周或,如果做不成情侶,我無法做你的室友,或者朋友。
我只好選擇離開。
對不起。
我愛你。
天氣正晴朗,湛藍的天也彷彿被人賣力清潔過,純淨得沒有一絲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