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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前,你會怎麼做呢?”我低柔了嗓音,手指緊緊扣著一枚銀針。
“自然是擁抱在懷。”呼衍哈別豪邁一笑。
“兩軍對陣,劍拔弩張,你的兄弟們會怎麼想呢?”我淺笑。
“在我們匈奴,南下擄掠就是為了溫飽和女人。”他粗聲道,豪氣干雲,“美人,你這是自動送上門。”
“你要我跟你回匈奴?”
“你沒有選擇。”呼衍哈別驟然扣住我的手腕,目光灼灼。
“沃陽與美人,只能選擇一樣,你選擇哪一樣?”我直直地盯著他,眸光如水,微微一掙,便甩開他的手。
“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美麗的女子,更從未見過像你這般有膽識、有氣魄的美人。”他讚許道, 滿臉興奮,“你要我放棄一座城池,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服侍我一輩子。”
果然是喜歡美人的匈奴男子。如此接近,我感受到匈奴男子粗野、豪邁、剛硬的氣概,言行舉止狂放不羈、熱烈奔放,與中原男子大為迥異。相較趙慕的俊逸優雅、無情的沉默冷酷,此人直來直去,直抒胸臆,心思倒也簡單得多。
我心中冷笑,笑意清淺,“你錯了,你選擇了我,我願意服侍你,但是隻有三夜。”
他狠狠盯住我,目光陰鷙,“美人三夜,換一座城池,你覺得值嗎?”
我不緊不慢地笑,“那麼,我便與沃陽共存亡。”
呼衍哈別濃眉一挑,“美人薄命,多可惜。好,我同意,你陪我三夜,我撤軍。”
我彎唇淺笑,“當真?”
他鄭重點頭,伸臂拉我,我亦伸手,突然間出其不意地將銀針刺入他手臂上的穴位,與此同時,另一隻手伸出三根手指。
銀針沾有令人僵麻的藥粉,刺入穴位會使人全身僵硬、無法動彈。這是我北上雁門郡時備好的,以備路上遇到歹人,便可自救。
我揪住呼衍哈別,從短靴中抽出匕首抵在他的脖頸上,而十八黑甲精騎在見到我伸指之後,迅速策馬奔來,護在我四周,彎弓搭箭,支支利箭蓄勢待發。
轉瞬之間,主將被擒,局勢逆轉。
呼衍哈別不停地咒罵著,眼中燃燒著恨不能將我千刀萬剮的恨意與憤怒。
匈奴騎兵驚見變化,群情激憤,如臨大敵般,將如林冷箭對著我,明亮火光下,箭鏃鋒冷,入目生寒。
左越下馬,制住呼衍哈別,畢竟,我的個子與匈奴男子相差太大,且手力有限。 。。
沃陽戰事(3)
此時此刻,我才驚覺後背已然汗溼,方才若是出點兒差錯,我便會一命嗚呼。
兩軍刀箭相向,萬分兇險。
“如果你們放箭,你們的首領便成為箭靶子。”我凝眸,冷酷道。
“兄弟們,放箭,不要管我。”呼衍哈別憤恨地吼道,卻只能乖乖地被左越拖著後退。
“呼衍哈別,傳令撤兵,否則睿侯大軍一到,你們便全軍覆沒。”孫淮威脅道。
呼衍哈彆嘴角微抽,怒視孫淮,鷹隼般尖利的目光刺在我臉上,“撤兵五十里。”
匈奴騎兵聞言,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呼衍哈別再吼一聲,他們才掉轉馬頭,潮水般退去。
主將被擒,匈奴騎兵不敢輕舉妄動,乖乖地待在五十里外。
今夜,沒有人睡得著。如果趙慕不率軍回援,沃陽之危仍然沒有解除。
孫淮早已派人通報趙慕沃陽戰況,望他儘早回援。
長空破曉,東方天際終於露出魚肚白,天色由青灰慢慢轉變為明亮。北疆的晨風冷冽刺骨,我站在行轅門前,遠眺蒼穹,只見雲海翻湧,我遍體生寒,不由得拉緊衣袍。
戰馬踏地的聲響隱隱傳來,朝著行轅的方向奔騰而來。
心中一喜,我知道,趙慕回來了。
“扶疏姑娘,侯爺率東西兩路大軍回來了。”不知何時,孫淮來到我身側。
“那便好,我先回去歇下。”我朝他笑笑,轉身走向寢房。
“扶疏姑娘……”孫淮遲疑地喚了一聲。
只要他回來了,沃陽便再無隱憂,我也能安心睡一覺了。果然,一躺下來,我便沉入夢鄉。
一夜的擔驚受怕,一夜的緊張憂慮,一旦鬆懈,我便被睡意淹沒。
不知睡了多久,只覺有人握著我的手,有人撫觸著我的額、鼻、唇,輕柔的觸感,像風拂過。
我很困,還不想起身,惱於來人的騷擾,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