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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戰爭的根源。而透過戰爭又獲得各種文化的大融合,導致人類社會總體上的進步……
道士們的閉門造冥房引起外界好奇,景花、景連利用特殊身份不時進去探秘,這就多個活動場所。景花看了正在總裝的“半全園”如此花俏、精巧讚歎不已:“造這樣大的紙房值得嗎?要花多少錢?”
“再精巧的冥房還不是付之一炬?這是活人給死人做場遊戲而已!”秋祿仙笑了笑說:“真人面前不敢道假,這座靈房要是別的大戶人家,至少要二百兩紋銀。可你倆早在前年打醮時已打交道,算是老朋友了,怎敢多索取。說實話,當初朱家公子要造幢前廳後堂樓,我自作主張造了‘半全園’,因為近年多災,一般人家連飯都吃不上,那有餘資化在‘死人’頭上呢?所以這門高難的技藝快失傳了,我和徒兒們只是藉機顯一下身手而已。除了四五拾兩材料費,只賞給徒兒們一碗飯吃就足唉!”
冥房造好後,朱興請他們吃了一席酒,朱興付了八十兩銀子。秋祿仙撤散了徒兒,自己留下做道場。
景花生性要強好勝,好自作主張。但如今已有過生死體驗,對人生感悟與眾不同,變得成熟老練,養成處靜多思的生活方式。不大願意出人頭地。但出殯這天不去是不行的。公公生前清淨無為,公允無私,令人尊敬。如今他上遷仙鄉,入土為安那有兒媳不送之理,再說朱興是朱家繼承人,必須持幡,而那香火籃必須由小不點接下來。這就敲定了小不點——朱飛虹在朱家的地位。成了朱信源名符其實的第三代傳人,就按陰陽街的說法,成了“儲王頭”,更有劉老太建議把代表玄孫的“小紅帽”別在他的腰間,朱大媽心裡不肯,但當著外人又不好反對,只得默忍。但真正知道底細的只有朱興、景連和她自己。小不點是冒牌貨,真正朱家骨肉不是小不點,而是朱環。朱環才是朱家命根子。但現在都還小,連吃奶都不知飢飽,哪裡會理會大人們的有關傳宗接代的事情。而景花和景連雖有難言之隱。但他們心態平和,在意識形態深層次上的人際關係上的矛盾和衝突中採取超然的態度。而第二代傳人的朱興連自己都沒有正式接過班,至於第三代傳人是誰並不關心。要是說飛虹奪走了朱環的家業繼承權,那末這個“家業”本來是他父親景連給的。現由景連的兒子來接替,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實際上,我朱興的碗裡的飯都是他們施捨的,我在這場人生戲劇中只演了個並不光彩的角色罷了。這個角色本來只用於瞞瞞生人眼的。沒想到自己這個已經失去生命活力的軀體被景花注入新的生機,才使自己不至於像程鴻那樣過早地凋謝。直到今天最後一場戲中還以正面的主角出現,這不能說不是個幸運兒。
朱興表面上在主持喪事,但像個木偶,他的一舉一動都由幕後牽制。其實,他寧可背上不孝的罪名,也不願上了這種缺乏自主決策的檯盤。思想老開小差,明罷著的。景花回來並不是想在這片金黃色的土地上生根落腳的。而是把朱家門楣粉刷原樣後就要腳底抹油——溜了。自從那次在姜家牛欄裡滿足他一次感情上的飢渴以後,不再佈施恩澤,連邊都沒讓他沾。在他夫婦的繡房裡,她和她姐各佔了一張床,他們可以面對面地戲謔調笑,逗小孩玩,竟不讓“第三者”插足,把自己的丈夫趕了出來,與其“大舅”在躺過程家死人的那張床上合鋪……
有時趁大姨出去洗搗之機進去,小兩口不免要親熱一些。她卻說:“今天是什麼日子呢,生父屍骨未寒,頭七未過呢,就想開葷了?我自然沒有必要去講究這些,也不會介意的。但隔壁有耳,萬一傳出去,加些油鹽醬醋,就有好戲看了。我已經是淫婦了,咀嚼久了也覺淡味,他們不再有多大的興趣,而你不同,會被指責熱孝中淫樂,大逆不道,至少那頂孝帽戴不成了。不過,我倒還欣賞你的勇氣。在我看來,如果你在這方面能夠保持勢頭,遲早會成為一位真正的男子漢的。去罷,等會聚妹洗衣回來看見你動手腳可不雅哩!”
朱興被她又打又撫的一頓舌鞭,再好的心情也化淡了,那裡還有勇氣再上。
到了第七日出殯,朱家老屋裡外都是人山人海,在做了最後一場‘請客’道場以後,秋祿仙穿戴著金線道袍,一手搖著法鈴,一手拿著桃枝,在烏漆棺材背上灑過聖水,棺材頭首舉起開山斧,砸破聖水碗,四位抬手起槓,踢翻了墊棺凳,眾鄰婦拉開了哭天號地的何氏姐妹倆,讓棺材緩緩地抬出去,門外道路兩側早已整整齊齊地跪了一大片,香客們持香帶孝地先衝後擁而去,搶在先頭。
朱興仗著孝棍跪在塵埃迎著白幡,披麻戴孝,那孝帽上四顆流蘇小白球隨風擺動。跪在旁邊的小不點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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