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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呀,你等著,待天一亮,我就拜託最老到的王婆去轉告鄭小姐,也許她能來看望你,那時你也許有救……
周母見兒子兩眼翻白,說話斷斷續續,眼看就要斷氣了。這時兒子突然從昏厥中醒來:“娘,鄭小姐來了,她終於來了!”
周母靜心一聽,門外什麼動靜也沒有,但忽然聽到大黃狗嗯嗯親熱聲,立即持燈前去開門,果然門外有位極有身份的姑娘站在門口:“不錯,這就是鄭小姐了,我兒子的病有救了!”
她巍巍顫顫地迎了上去,忙把風塵僕僕的姑娘請進家來,意料不到的是兒子已經奇蹟般地好了,竟然已經起了身,穿好衣服,而且紅光滿面,神采奕奕,笑眯眯地攜住他日思夢想的意中人:“小姐,我終於把你盼來了,如再遲一步到,我們就永遠見不到面了。”
鳳琪聽了心頭一驚,忙用纖纖玉指掩住他的嘴:“你不是好好的,何以出此不祥之言,以後不准你講這些不吉利的話。”
“是,以後不說就是。”
雞窩裡飛來了金鳳凰,周母高興得合不攏嘴,鄭千金來了,我兒子從此病根抽去,感謝上蒼,給我送來了仙女似的兒媳,周家從此香火有繼。她見小兩口彼此擁抱,如膠似漆,情深似海,欣喜之餘,知趣地退出,捎帶著關了門,生怕攪了兒子這樁千載難逢的好事,喜滋滋地回到廚房搓湯圓。
他們靜靜相依相偎,喜極而泣,分離後種種遭遇,相思之苦都湧上了心頭,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她還沒想到,分手才三個月,他已經消瘦得換了人形,那三個月的思念,刻骨銘心的愛,化作了兩汪晶瑩淚水,從她美麗的臉上汩汩地流下來,此時的無聲勝有聲,往事如煙,心潮滔湧,那後花園的幽會,柴屋裡山盟海誓,繡房裡促膝敘情,都彷彿歷歷在目。悔只悔當初我們都太優柔寡斷,沒敢越過雷池一步,才令今日枉背上了虛名。致使這對戀人還沒發展到乳水交融,就斷了鵲橋,各奔東西……
房門開了,周母喜笑顏開地端進兩碗湯圓,說:“兒呀,你陪小姐吃吧,十五月亮十六圓吶,今日正是八月十六,吃了湯圓,就是甜甜蜜蜜,團團圓圓了。”
兩個人這才覺得餓了,就相互望著,甜甜美美地吃了,飽經世故的周母設了香案,指天為媒,讓他們拜了堂,把這間簡陋的茅屋權作洞房,她收拾了碗筷臨走前吩咐道:“時候不早了,你們早點歇息吧。”
周母一走,他倆上來反鎖了門,就雙雙上床,他們共同培育愛情之樹,經過幾個春秋的風風雨雨,終於在這座極為平常的農家院落裡奏響一曲高山流水,他們乾渴的心田得到無所顧忌的耕耘,盡情的傾注壓抑已久的激情,情到深處苦也甜,他們飢渴的情慾,卻得到酣暢淋漓的釋放和滿足,經過一夜纏綿繾綣,意猶未盡,再度沐浴春風,然而畢竟筋疲力盡,直到天明才雙雙睡去。
……
鄭千金因抗婚夜投周郎的訊息像春風一樣吹遍開化大街小巷,周姓大族上下無不振奮,周勃的後裔們一向注重族望,祠堂頭首們對直裡大財主們蠶蝕周邊大片土地早已久存微詞,如今一聽提到直裡權勢顯赫的鄭方圓唯一的千金放棄榮華富貴,投奔本族一介貧民,真是匪夷所想,乃是周姓興旺發達之兆,何不熱熱鬧鬧慶祝一番,以圖宏揚族威,於是族長周良臣立即帶動一班德高望重的鄉紳,殺牲治酒,擁進這所不起眼的院落,前來恭賀周郎成親之喜。人多勢眾,不一會把周八百家裡裡外外都整理得井井有條,一塵不染,從裡到外擺了幾十桌酒。
族長及有頭面的人們紛紛入席,只等新郎新娘一到便可鳴炮奏樂,啟動完婚大典。
日至西斜,滿懷喜悅的周母不見房裡有動靜,心就慌了,就從門縫裡瞧進去,見兒子面帶笑容,沉睡在新娘的臂彎裡,就輕輕叫喚,那鄭小姐才悠悠地醒來,忙穿戴好起床,再去搖醒周郎,搖了半天居然不醒,心裡一驚,忙探鼻息,已經沒了氣,就哇了一聲慘叫,自己也暈死了過去,人事不知。
人們聽到慘叫,推進房門都爭先恐後地擁了進來,世醫周成世擠開人群,翻開眼簾一看,就宣告道:“人已過世多時了!”
周母卜通一下就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鄭鳳琪與周郎圓房,遂了夙願,總以為終身有托,可望過著男唱女和平靜的生活,萬萬沒想到只有一夜的恩愛,丈夫就撒手人寰,周郎一走,她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她主意已定,就對著稜花鏡梳妝打扮起來。然後把那份偉山給她的休書反過來,咬破了中指,寫了幾行字。款款跪在周郎遺體前行了禮,就一頭撞在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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