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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在血光中飛舞。
“殺啊——”數百名精騎衝進了敵陣,所到之處,隋軍像草杆兒似地倒下,馬蹄從殘肢斷臂中、從血泊中、從正在嘶哭的隋軍士卒頭上踏過。
激戰中,李世民感覺手上發滯,舉刀一看,刀口全卷啦,他飛刀擲入一名逃跑隋軍的後背,刷地從背上又抽出一道雪光,向縮作一團的刀叢槍林突進。
李淵在阻止左軍繼續退卻時,突然發現宋老生的後陣像麥地被人趟得直搖晃,便知道右軍已經趕來增援了,忙帶著左軍向追趕他們的敵人發起了反衝鋒。在兩股相反的力量衝擊下,宋老生的軍陣盪來盪去,漸漸有些堅持不住了。
李淵見勢,靈機一動,令身邊軍士大喊:“宋老生已經死了!宋老生已經死了!”義軍將士聽了,發出一陣熱烈地歡呼,像猛獸一樣跳躍起來,向隋軍猛撲。
隋軍聽說主將已死,個個無心戀戰,軍陣幾乎一觸即潰,像無數只野兔四下亂竄,地下丟滿了軍仗旗幟。義軍像攆兔子似地窮追不捨,軍頭們想維持隊形,喝令士卒不要走遠,可哪裡還管得住,隊形全亂套了。
宋老生帶著十幾名騎兵衝出義軍右軍步騎的重重阻攔,向霍邑東門奔去,卻發現東門已被義軍右軍的步兵擋住,城裡隋軍害怕義軍衝進城,早把懸門給放了下去。宋老生遠遠地看了,直接馳馬抵達城壕,迅速跳下馬,躍下壕塹,又爬了上去,跑到城牆根兒,喝令城上隋軍吊下繩索把他拉上去。正忙亂間,劉弘基率領一百多名步騎追殺過來,宋老生留在城壕邊的隨從死的死,降的降,跑的跑。有十幾名義軍步兵跳下城壕,跟著爬了上去。
宋老生已經被城上的吊繩拉到了一丈多高的位置,卻被幾名步兵跳起來砍斷了吊繩,他的身子直往下落,還沒落地,幾支刀槍已經戳在他身上。他落地時已是滿身重傷,卻還能奮力一撲,從刀槍叢中滾了過去,跌落到旁邊的城壕裡。
正在城壕那邊緊緊盯著的劉弘基看了,嗖地從馬上躍下,只幾閃便竄進壕溝,奔到正在快速奔爬的宋老生後面,連剁兩刀,把宋老生剁翻,然後切了宋老生的人頭,提在左手竄了上去,那人頭一路彪著血,城上的飛箭噗噗地落在劉弘基的身前身後。
劉弘基翻身上鞍,拍馬驅馳,穿過還沒有完全結束戰鬥的殺場,找到了大將軍李淵,把手中宋老生的人頭拿給李淵看了,李淵連聲誇獎。劉弘基可高興啦,左手緊緊地攥著人頭,在前來看稀奇的軍士面前晃盪了幾下,宋老生那怒睜著的環眼嚇得軍士們驚恐地向後退縮,人頭的頸脖斷口仍在向下沁著血水,弄得劉弘基渾身血糊糊的。
很快,李世民帶著追擊逃兵的騎隊轉了回來,來到了父親的身邊。他立住馬,舉刀一看,嗬,刀刃又卷啦。他把刀輕輕地扔到地下,對身旁的劉弘基誇耀道:“我砍捲了兩把刀,殺了四五十個人。”
“我殺了宋老生哪,二郎!”劉弘基又把手中的人頭舉得高高的。
李淵帶著李建成、李世民、劉弘基和身邊的步騎向霍邑城逼近,在他們經過的幾里長的殺場上,遍地都是鮮血和殭屍。他們來到離城牆約有半里的地方停下了,身後幾萬義軍陸陸續續跟了上來,回身看去,那陣勢就像暴雨來臨前夕迅疾移動的烏雲。
這時日頭快要落山了,戰士們披著霞衣,歡快地跳躍著,吶喊著。李淵見士氣正旺,便下令立即攻城。義軍本來沒有準備攻城器械,乾脆搭人梯爬上去,由弓箭手在城下發射羽箭作掩護。僅僅用了兩三回合,義軍便登上了城牆,在黑暗中佔領了整個霍邑城。
第二天一早,李淵帶著兩個兒子巡視了昨日的戰場。
柔和的陽光照在原野的一具具屍體上,一個個面龐好像沉睡中的面龐,在睡了一夜後,他們還沒有醒來,看來還要一直這樣睡下去。秋風翻動著地上的軍旗,翻卷著沉睡中人們的衣角,吹拂著他們身邊的荒草,荒草邊有一塊塊暗色的汙印,那是昨日鮮血沁入草根留下的痕跡。在秋風下,荒草已經發黃了,等到明年春天,它們又將長出新一茬綠芽兒。
“這些死人裡面,有多少本來是想投奔我們的啊,都是宋老生作的孽。”李淵神色愴然地說道,“他們死得太無辜了,靜靜地想一想,真為他們感到痛惜。但願以後我們能多用文德感召人們,刀兵還是越少動用越好。”
李建成一臉愀然。
李世民雙手合什,對著陽光下沉睡中的人們低下了頭。
這是戰爭,是屠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可我並不想你死,你也不見得想著我死。我們都在謀劃著求生。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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