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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蘊事先想鎮壓叛亂的計劃被虞世基否定了,當亂兵雪亮的戰刀架到脖子上時,裴蘊忍不住嘆息道:“跟南方佬商議,怎能不誤人事!”
虞世基被亂兵押到宇文化及的面前,他的弟弟、起居舍人虞世南抱著哥哥大聲號哭,虞世南一貫勤儉恭敬,名聲相當好,亂兵不忍心加害他,他哭著請求讓自己代哥哥死,宇文化及沒有答應,還是把這個世人公認的頭號奸臣處決了。
老丞相裴矩知道遲早會出亂子,即使是廝役都對他們很尊重,又主張為驍果們娶妻,等到叛亂髮生後,亂黨們都說:“裴丞相沒有罪。”不久宇文化及來了,裴矩迎到他的馬頭向他鞠躬,於是免除了殺頭的厄運。
老丞相蘇威因為很久不預朝政,也得以倖免。蘇威名震四海,他親自去參見宇文化及,宇文化及集合了全體亂黨一道接見他,對他的禮數十分周全。
宇文化及自稱大丞相,總理軍國事務。他假託皇后的指令立秦王楊浩為帝,讓他居住在別的宮殿,只幹些發詔畫敕的事,派兵把他嚴密監守著。宇文化及任自己和二弟宇文智及為尚書左僕射,三弟宇文士及為內史令,裴矩為右僕射。
三月二十七日,宇文化及下令內外戒嚴,宣佈要回長安。皇后六宮都像過去那樣布成御宮,宇文化及在御宮前面另行搭起了一座御帳,他就在御帳中處理事務,兵仗侍衛都模擬皇帝的規格。這支眾達十幾萬的回鄉大軍搶奪了江都百姓的漁船,取道彭城水路向西進發。
折衝郎將沈光過去一直是宇文化及的好友,他的驍勇誰人不知,宇文化及掌了大權,對他照樣重用,仍命他掌管“給使”營守衛御宮。但是現在他沉浸在對十日夜晚脫離崗位深深的後悔中,為何當時不向皇上多問一聲呢,為何這般糊塗?他時常一個人待著,一回想起過去皇上對自己的提拔眷顧,就羞愧得抬不起頭來。對於宇文化及這位上司,他簡直恨之入骨。
叛軍走到顯福宮,虎賁郎將麥孟才、虎牙郎錢傑和沈光秘密謀劃道:“我們都受了先帝的厚恩,現在低頭侍奉仇人,受他的驅使,有什麼臉面活在世間啊!我們一定要殺了反賊,就是自己死了也不遺憾!”
“我正是這樣期望將軍的!”沈光哭著說。
麥孟才於是糾合好友和部下幾千人,約定在早晨出發前對宇文化及發動突然襲擊。但是有人走露了訊息,宇文化及急忙和親信跑出營外,派人通知司馬德戡等率兵前來討伐。沈光半夜裡聽到營內有人喧譁,知道事情被人發覺,當即率兵突襲宇文化及的帳篷,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急忙轉身時,遇到了新任的內史侍郎、亂黨元敏,沈光數落了元敏的殺君之罪,揮刀把他殺了。這時候司馬德戡帶兵圍了上來,沈光和他麾下“給使”營的幾百名壯士奮力抵抗,直到戰死,沒有一人投降。他們總算在這裡補上了盡忠皇上的使命。其餘同仁都死於叛軍刀劍下。
叛軍開走後,留守江都的右御衛將軍陳稜從成象殿抬走皇上的棺木,取宇文化及所留輦輅鼓吹,粗備天子儀衛,將皇上葬在吳公臺下。下葬前開啟棺木時,人們看見皇上容貌端莊,一副帝皇的儀態,就和活著時一樣。他就這樣被埋入黃土,加入了永恆的輪迴。
四月三日,東都西郊原野。
陽光下紅旗和白旗飄曳,刀槍掠過陣陣水光,在李建成和李世民的指揮下,七萬東征大軍分批撤退。
本年二月,丞相李淵得知李密率瓦崗軍逼近東都城下,擔心他得手後勢力強大得不可控制,就任命世子李建成為東討左元帥,李世民為東討右元帥,帶兵七萬,打著救援東都的名義出兵東征。三月初,義軍來到東都西郊,駐紮在芒華苑。李建成和李世民派人到東都城下要求入城拜見越王楊侗,以便兩軍聯手共抗李密,東都隋軍拒不接納。李世民率軍進逼瓔珞門,城內隋軍開出上萬人交戰,被打得幾無還手之力,慌忙退回城中,從此閉門不出。不久李密率瓦崗軍前來向義軍施壓,雙方軍隊稍稍接觸了一下,便各自退走。
東都城中有不少官員秘密派人前來,聲稱願做內應,希望義軍攻城。右元帥李世民說:“我們剛剛平定關中,根本重地尚未鞏固,大軍跑這麼遠來,即便得到了東都,也守不住。”就沒有接受他們的要求。
出發時丞相李淵曾規定,這場遠征以不影響春耕為原則。現在正是各地春耕開始之時,軍士們的家中大都有田待耕,加上後方徵調了十幾萬民?轉運糧草,對關中的春耕不無影響。
於是李建成和李世民決定退兵,今天便是大軍的西歸之日。
“城中隋軍見我軍撤退,必定在我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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