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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恭的行軍長史。由於李孝恭沒有打仗經驗,軍隊的決策交由李靖負責。當年八月,唐軍集中於夔州。蕭銑以為當時秋雨綿綿,江水泛漲,三峽路險,唐軍必定來不了,便沒有加強防備。蕭銑本來擁有四十萬正規軍,由於將領們驕橫放肆,擅自弄權殺人,令蕭銑感到很難駕馭,他便以務農為藉口,將大部分軍隊遣散。九月,李靖率軍挺進,將要東下三峽,眾將請求暫且停兵,等待大水退了後再走。李靖說:“兵貴神速,機不可失。現在唐軍剛剛集中,蕭銑還未察覺,如果乘水漲之際,突然抵達敵人城下,可說是‘迅雷不及掩耳’,這是兵家上策。縱使敵人知道我軍來了,倉促之間徵兵也來不及了,必定會被我擒獲。”李孝恭接受了他的意見,於是進兵至夷陵。蕭銑的將領文士弘率精兵數萬在清江駐防,李孝恭想去進攻他,李靖說:“文士弘是蕭銑手下的強將,他計程車卒驍勇,現在他們剛剛丟失了荊門,便出動主力來與我交戰,這是救命之師,人人死戰,恐怕不那麼容易擊敗。我軍應該停留在南岸,不與他爭鋒,等到他士氣衰落,我軍再對他發動突擊,必定能擊破他。”李孝恭不從,留下李靖守營,自己率軍前去和敵軍交鋒,果然被敵軍打敗,逃回到南岸。敵軍駕著船,到處搶掠財物,軍士們個個身上都背上了重物,頭頂肩扛,連路都走不穩。李靖見敵軍陣形散亂,便縱兵大擊,將敵軍一舉擊潰,繳獲了敵軍戰艦四百多艘,敵軍被斬首及淹死的將近萬人。
唐軍乘勝直抵蕭銑的都城江陵,進入了江陵的外城;又將附近的水城攻下,繳獲了很多舟艦,李靖請李孝恭將這些舟艦全部放到江心,讓它們隨大水飄走。眾將不解地問:“這些繳獲的東西正要拿來用,幹嘛丟給敵人呢?”李靖回答:“蕭銑的地盤,南到五嶺,東抵洞庭湖。我們孤軍深入,如果江陵攻不下,敵人援兵四面圍上來,我軍腹背受敵,進退兩難,即便有舟艦,又有什麼用處呢?現在丟棄了這些舟艦,讓它們塞江而下,敵人的援軍看見了,必定以為江陵已經被我攻破,不敢輕易上前,等他派斥候前來偵察後回去報告,來回需要大半個月,這時候我軍已經得手了。”蕭銑的援軍半路上看見從上游飄下來的舟艦,果然遲疑不敢前進。江陵城裡的敵軍出城交戰,又被李靖率軍擊破,唐軍俘獲了敵人驍將楊君茂、鄭文秀以及甲士四千多人,並乘勝進逼,將江陵城團團圍住。
十月二十一日,蕭銑開啟城門投降,城中守軍一片號哭。蕭銑率文武百官,身穿麻衣,頭裹布巾,前往唐軍營門。他對李孝恭說:“該死的只有我一人,百姓無罪,請不要燒殺搶掠!”李孝恭率軍入城,眾將都向李孝恭請求道:“蕭銑的將帥因抵抗官軍被殺的,罪行既然嚴重,就請將他們的家產抄了,賞賜給將士們。”李孝恭似為所動,但李靖堅決不同意,他說:“王者之師出動,為的是弔民伐罪,應該將正義的名聲傳到四方。他們為了自己的主子而戰死,乃是忠臣,怎麼能像對待叛逆一樣沒收家產呢?!現在我軍剛剛攻下荊、郢一帶,應該向敵人充分展示我軍的寬大,來招撫遠方人的心;如果我軍在江陵抄了他們的家產,恐怕從此以後南面的城池都堅守不降,事情就不好辦了。”抄家的意見便這樣被否定了。在李靖的主持下,唐軍紀律嚴明,秋毫無犯,人民安居樂業。數日之後,十幾萬前來保衛江陵的援軍趕到了,聽說蕭銑已經投降,都脫下鎧甲,歸附了唐軍。江漢各地的城池也都聞風歸降。
蕭銑被押送到長安,皇帝李淵下令在大街上將他斬首示眾。李淵封李靖為上柱國,代理荊州刺史的職務,並令李靖主持派人分道招撫南方各地,共將九十六州、六十餘萬戶納入大唐的治下。
割據在吳地的杜伏威本來已在武德三年李世民東征王世充時便向大唐上表投降,被皇帝李淵賜姓為李,封為吳王。武德五年六、七月間,當李世民的大軍為進剿徐圓朗而逼近江淮時,吳王李伏威害怕唐軍兵鋒南下,便自請入朝,結果被留在了長安。皇帝李淵待他很好,任他為太子太保,朝會時,杜伏威的位置被排在李世民之下,李元吉之上,以顯示對他的特別恩寵。但是到了武德六年,他的老朋友輔公纏殺掉他的親信大將王雄誕,在丹陽打著他的旗號起兵反叛大唐,登極為帝,國號為宋。他得知後,在長安憂懼而死。李淵下詔任命李孝恭為元帥、李靖為副,東征討伐輔公纏,李世、任瑰、張鎮州、黃君漢等七總管都受元帥府指揮。軍隊駐紮在舒州,輔公纏派將領馮惠亮率水軍三萬駐紮在當塗,陳正通、徐紹宗率步騎2萬駐紮在青林山,他們在梁山拉起鎖鏈,橫斷長江水面,興建月形城牆,綿延十幾裡,與馮惠亮互為犄角,抵抗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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