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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過分溺愛,用親情遮蔽了國法,還讓他跟著我撿到了一些戰功,從此惡少洗白,搖身一變,成為常勝將軍,又開始囂張起來。對於這個浮誇輕躁、相貌兇惡的弟弟,李世民時時保持著警覺,對他那裸露的目光、黃黑而凌亂的牙齒、一臉的壞笑以及身上發散著的野獸般兇險的氣息,感到深深的厭惡。
他們二人聯手對付世民,兄弟之間的爭鬥不同於戰場搏鬥,總是難分難解的。論能力,他們二人如何是世民的對手;可是論權勢,長兄為尊,建成當太子是自然的。世民擔心的是,自己功勳太高,四海歸心,大哥又心胸如此狹窄,一旦由他做了皇帝,自己的生命便面臨著巨大的危險。世民知道,命運把他投進了一個只能進不能退的戰場。對這場爭鬥唯一擁有決定權的是父皇,可父皇卻沒有定見;在消滅劉武周、宋金剛之後,父皇曾親口說,如果將王世充和竇建德平定了,便讓他來做太子。可大功告成之後,父皇的念頭又變了。
隨著四海一統,李淵越來越纏綿於後宮生活。他有很多內寵,幾年來生下的小王子將近有二十個。為了使自己的兒子將來有出息,小王子的母親們拼命巴結太子建成,而建成和元吉為了影響父皇,也曲意逢迎李淵的妃嬪們,諂諛賄賂,無所不至。張婕妤婕妤:皇帝侍妾,為宮中女官第二等。、尹德妃最為父皇寵愛,建成和元吉便在倆人身上用力最多,他們時常獨處密室,誰也不讓進去,無人能知他們在裡面幹什麼。
幾年來,東宮,各位王公,妃嬪公主之家,以及後宮的親戚,在長安城中橫行霸道,任意違法,官府不敢管束。偶爾有大臣反映到李淵那裡,李淵也是一笑置之。
世民住在承乾殿,元吉住在武德殿後院,他們與李淵的後宮、建成的東宮日夜可以通行,不受禁止。太子、二王出入皇宮,都乘馬、攜帶弓刀雜物,與父皇相見,跟一般的家人一樣隨便。太子的指令、秦王齊王的教令與皇帝的詔書一樣通行有效,朝廷官員都不知道該聽哪一個為好,便根據到達的先後來定。
李世民是何等的心高氣傲,他從不向父皇的妃嬪們行賄,那些妃嬪於是競相稱讚建成和元吉,有機會便說世民的壞話。
平定洛陽後,皇帝李淵派幾名貴妃到洛陽選取隋朝宮女,同時挑選一些府庫珍寶。貴妃們私下裡向世民討要珍寶,還為自己的親屬求官。世民冷淡地回答:“珍寶都已登記入冊啟奏朝廷了,官職應該授予有才能和有戰功的人。”對於她們的要求,他一條都不答應,從此後宮便更加怨恨他。
世民身為京兆尹,有權管轄治內的公田,因為淮安王李神通在平定徐圓朗時立下了戰功,世民便將數十頃公田送給了李神通。沒想到張婕妤的父親同時也看上了這塊田,便透過張婕妤向皇帝李淵討要,李淵當即寫下詔令,將這塊田賞賜給他,但是李神通因為得到世民的教令在先,田地到手,硬是不給。張婕妤哭泣著向李淵控訴世民:“您下詔賞賜臣妾父皇的公田,被秦王奪下,另行賞給了李神通。”李淵大發雷霆,把世民招來狠狠斥責了一頓,世民作了解釋,李淵仍怒氣不減:“啊,我的手詔反不如你的教令管用了啊!”改天,李淵對老友裴寂說:“這孩子長期領兵在外,被書生們教壞了,不是過去那個兒子了啊!”
尹德妃的父親尹阿鼠一慣驕橫,秦王府官員杜如晦經過他家門,尹阿鼠的家僮將杜如晦從馬背上拉扯到地下,上前毆打,將杜如晦一根指頭都打斷了,口中聲稱:“你是什麼人,敢經過我家門時不下馬!”尹阿鼠擔心世民向李淵控訴他的罪行,便讓尹德妃搶先啟奏李淵:“秦王身邊人欺負臣妾的家人!”李淵怒氣衝衝地指責世民道:“連我的妃嬪家裡人都要被你府上欺凌,何況是一般百姓呢!”世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給父皇聽,李淵就是不信。
世民在參加宮廷宴會時,看著各位妃嬪的面龐,時常想起了自己的母親、皇后竇氏,便感嘆母親死得太早,沒能看見父皇擁有天下的這一天,有時情不自禁地�欷一番。李淵見了,便有些不高興。事後,那些妃嬪們一道向李淵哭訴:“現在天下幸好沒什麼事發生,陛下您年齡大了,就該多享受一些快樂,然而秦王總是在您最高興的時候流淚,說的是想念皇后,實際上是憎恨妾等。要是陛下您萬歲後,妾等母子必定不為秦王所容,那時候不知我們怎麼活啊!哎喲喲!”說著、說著,她們都哀慘地哭了,哭得李淵手心發涼,六神無主。她們還嫌不夠,又說:“皇太子就比秦王仁愛孝順,陛下您如果將妾等母子託付給太子,必定能讓我們得到保全。”一場哭戲下來,李淵心裡難受了好多天。於是他打消了心中猶豫已久的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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