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般模樣。我看大夥兒不如湊一塊兒合計合計,萬一遇到馬匪,我們該如何對付?”他拉著韁繩來回踱了幾步,步伐颯爽,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律。
領頭的黑衣大漢嗡聲嗡氣地回道:“這後生,怎麼開口就不吉利,你怎知這趟水有多深多淺?”
後生聽了,微笑著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黑衣大漢看了看街上,又看了看眾人,然後對其它黑衣人說道:“怎麼樣?”他的弟兄點了點頭。黑衣大漢發狠似地一拉韁繩:“那就走吧!”率先驅馬鑽出歪脖樹的樹蓋,其餘十餘騎魚貫式地跟著走了。眾人口中囁嚅著,猶豫著,都上了馬,稀稀拉拉地趕了上去。
沿途莊稼地裡長滿了齊腰深的蒿草,遠處依稀豎著十幾處草廬,卻不見有炊煙飄出,無邊的荒草一直蔓延到草廬牆邊,把草廬圍得嚴嚴實實,似乎正想從窗戶爬進屋裡。
顯然沒有人來剝這兒的樹皮。樹蓋的枝縫間露出慘淡的太陽那沒精打采的光芒。幾隻老鴉在樹杈上“呱呱”地叫著,又嘎地飛下,和幾隻同伴匯合,它們的爪下,赫然是一堆乾枯的白骨,一隻老鴉用長喙在骨縫裡叨了叨,又昂頭“呱呱”地慘叫幾聲,飛向另一堆白骨,另一隻老鴉在後邊緊隨而來。
馬隊馳入一座長滿了樅樹的山崗,在枝蔓叢中穿行了一陣,又一個接一個地鑽了出來。突然,身後林子裡噗地一響,未等眾人回頭,一個巨大的黑影從人們頭頂掠過,在一位散發的漢子頭上一點,那漢子頓時發出一聲慘叫,咕咚摔下馬來。黑影嗖地衝上天空,變成一個黑點在天上盤旋,卻是一隻餓鷹!
眾人紛紛下馬趕過來,只見那漢子雙手拼命地捂住頭,半躺在地上搖晃著,口中“啊、啊”地慘叫個不停。從他的雙手縫隙處露出白生生的肉花,鮮血不斷滲出,順著臉直朝下流。原來他的頭皮被餓鷹抓走了一塊。
一位老者掏出黑乎乎的藥,接過朱有遞過的一塊藍布,為漢子草草包紮。
後生在馬上看著這一幕,一言不發地縱馬趕在隊伍的最前。從山坡上看去,那隻餓鷹依舊在不遠處的天空中盤旋,忽而高翔,忽而低飛。朱有和幾位行者走了過來,只見後生左手拿著赭色檀木弓,右手拈著一支花紋箭,眉宇間騰起一道閃電,緊緊地盯著遠處天空中的餓鷹。
領頭的黑衣大漢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
那鷹果然自負其力,心有不甘地向馬隊低低地俯衝過來,忽然又狡猾地折衝高翔。就在它轉身的一瞬,後生已彎弓搭箭,“噗”的一聲重響,一道黑點破空而上,就在它即將和另一道黑點重疊之時,兩個都不見了。
後生收回視線,頑皮地一笑。遠處很快傳來一聲輕微得幾乎聽不清的聲響。“射中了!射中了!”一個漢子歡呼著驅馬奔過去,不一會兒便手舉著一隻黑拉拉的鳥趕回來,傳給眾人看。那隻鷹好大兩片翅膀,花紋箭直透它的頸項,露出藍亮的箭頭。
“真是神箭啊!”“看不出呢,公子肯定不是尋常人!”“神了,神了,這麼神,還是第一次見!”眾人讚許連連,連領頭的黑衣大漢也露出了微笑,對後生多看了幾眼。後生肩搭長弓,只是浹著淺笑,並不言語。
被鷹抓掉頭皮的散發漢用腳尖踩著死鷹的腦袋,碾了又碾,口裡喃喃地咒罵著,一不小心,又牽動了頭皮的傷口,疼得吱牙咧嘴地亂叫,眾人呵呵大笑。
那位撿鷹漢又把鷹搶在手中,笑嘻嘻地問後生:“公子的獵物公子要不要?”
“誰撿到的,當然就是誰的!”後生故意地一搖頭。
撿鷹漢高興地叫喊:“公子好大方!”他得意地把死鷹高高地舉起,“好美餐,夠吃三天的了!”
那懂醫的老者踱過來說:“這畜生你還敢吃麼,這幾年你知道它吃過多少腐屍和人肉,現在已經刁得連野雞野兔都不香啦!它剛才為啥襲擊咱們?吃慣了人肉膽子饞得很呢。它的肉說不定都是人肉給長的,你吃它,不就和吃人肉一樣了?”
漢子噁心地把死鷹噗地扔到老遠的亂草叢裡,一躍上馬,罵罵咧咧地說:“這老疙瘩,你不說便是了,誰要你多嘴?”
眾人在呵呵大笑中縱馬馳騁,兩旁的亂草像波浪一般起伏不定。
太陽將到頭頂,約莫午時,馬隊來到了一片山崗前,大家停下歇息,餵飽了馬,然後拿出乾糧和水壺邊吃邊喝,有的背靠著樹,眼睛半閉著聊天。
不知何時,周圍忽然傳來撲撲的步響,有人啊的叫了一聲,大家急忙起身回頭,這才發現有幾十張弓閃著藍亮的箭頭對準了自己,另有一百多人手執長矛和戒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