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我看這馬是料喂得太多,草吃得太少。”
二當家道:“廢話!你知道這叫啥馬?這叫鑽天燕!是我大哥的寶貝!不多喂好料,還盡喂草哇?”
海沙子攔住二當家的話頭,道:“住嘴!聽你白乎呀?”
二當家訕訕地退到一旁,看得出他已遷怒於張作霖,目露兇光地看著張作霖。
張作霖聲音有些發飄,心裡暗暗告誡自己要沉住氣,他徐徐地說:“再好的東西吃多了也要命,人參是好玩意兒,你吃二斤立馬鼻口穿血。馬是吃草的物,料得搭配好了喂。長年累月多喂料,這馬就容易得一種病。”
海沙子道:“啥病?”
張作霖看見海沙子臉色和緩,心中也穩當了:“結症。富貴病來著,就是草吃的少了,腸子裡頭油掛得太多,屎尿走動不暢,腸子就好結瘤子。馬跑著跑著,腸子一下就斷了,這馬倒地就死了。”
二當家“咦”的一聲,露出不信的神情,道:“啊?這麼邪乎?可這棗紅馬就膘肥點,跑得可是好好的呀。”
海沙子道:“是啊,你這麼摸一摸,就說我這馬得了結症,這話咋能叫人信?”
張作霖喊了聲“找啊”又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啊!這病一天得這麼一點兒,誰也不覺,等攢到時候了,想治,黃花菜都涼了,我看這馬肚子痛得沒法騎了。”
二當家“呸”地一聲,臉上卻是將信將疑的表情:“盡瞎白乎!大當家的騎這馬從小高力房一氣兒跑到這疙瘩,100多里地。咋不能騎?”
張作霖一拍大腿:“跑了100多里地?跑完了就拴在這疙瘩?!也沒好好遛遛?我說呢!這馬可不能騎了。” 海沙子一把拉過馬韁繩:“我這就騎給你看!要是真不能騎了,我就服你。要是能騎能跑,你今天可走不了啦。”
海沙子腳剛踩馬蹬,由於碗碴子扎馬的肚皮,痛得馬豎起前腿,將海沙子摔在地上。海沙子不服氣,又兩次想上馬可都沒上去。 張作霖忙湊上前,要伸手拉起海沙子,到底不敢,只說:“再騎就要了這馬的命了!”
海沙子自己拍拍屁股,站了起來,道:“張先生,這馬還有救嗎?”
張作霖道:“這馬真是命大,趕巧碰上我了,這有藥鋪嗎?”
於二連忙插話:“斜對門就是我的藥鋪,我帶你抓藥去。”
張作霖走了幾步,又回頭關照了一句:“別叫這馬走動啊!”
張作霖與於二奔向藥鋪,排隊交錢的孫大娘由於站得較遠,聽不見張作霖這邊說什麼,只見張作霖等走進藥鋪。
張作霖在藥鋪裡,他拽開好幾個藥抽屜,裝出費勁找藥的樣子——其實他只抓了一把甘草和一把巴豆放到衣袋裡。
張作霖和於二從藥鋪出來回到棗紅馬跟前。他手捧著藥餵馬,一邊喊,拿點水來。心中卻是樂開花,因為甘草是甜的,巴豆是香的,棗紅馬很快就把藥吃了。
張作霖又拉著馬,就近水槽飲了點水,轉頭:“這馬吃了藥得趕緊遛,誰跟我遛馬?”
二當家自動請纓道:“大當家的,我去。”
海沙子點了點頭,囑咐了一句:“別走遠了,盯住那小子!”
二當家一拍挎著的槍,一臉的不屑:“我怕他?”
張作霖與二當家牽馬朝街外走去。
高坎鎮街外道上,張作霖與二當家在遛馬。由於碗碴子扎馬肚皮,馬每走一步,肚皮就一哆嗦。
二當家便道:“這馬肚子咋直哆嗦呢?你不是給吃錯藥了啦?這馬要是死了我就崩了你!”
張作霖摸著馬背子,道:“馬肚子痛能不哆嗦嗎。這樣,你抱住馬脖子,我慢慢地把鞍子卸下來,馬痛就能輕點。”
二當家抱住馬脖子就看不見張作霖幹啥。張作霖卸下馬鞍,將馬肚帶裡的碗碴子抖落在地上用腳踩進土裡。
張作霖對二當家道:“這馬鞍子你扛著,這馬遛到能拉出屎了,你就備上鞍子騎吧。我回去再給這馬備點藥。”
張作霖往街裡走,二當家揹著馬鞍遛馬,頭上直冒汗。
張作霖走回“聚發合”當鋪前,孫大娘已交了棉襖。張作霖道:“大娘,交上了?”
孫大娘道:“棉襖頂上錢了,這心也落了地兒了。走,回家,我給你做飯吃去。”
孫大娘拉著張作霖欲走,海沙子奔了過來,道:“你站住!給我站住,等棗紅馬回來再走!”
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二當家騎棗紅馬一溜煙塵跑到當鋪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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