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呢?”
勾踐嚴肅地說:
“闔閭死了。因捱了靈姑浮一刀死在行軍回程的路上了!”
季菀一聽自己日夜所祈盼的人死了,反顯得尤為冷靜而又自制。闔閭未死,自己還可逗留在此,如今一死,自己還有什麼理由可留在這裡的,想著想著,季菀走了神。
勾踐一看,以為季菀不信她的話,說:
“唔,你不信……”
“不,不,沒有什麼……”季菀回過神來,碰到了勾踐灼熱的目光,再一看,身邊練習織造的侍女不知何時都已悄然離去,只剩下自己和勾踐相對而立,凝視片刻,她趕緊羞赧地移開了目光。
興奮中的勾踐毫不察覺季菀細微的變化,只是說:
“闔聞一死,吳越戰爭將暫作停戰,為今之計,該將越國都城從深山遷移出去,現宜擇一平陽之地,孤已準備與幾位大夫在會稽山脈選擇新越王宮基地,公主願意一同去否。”
望著勾踐兩道犀利、熾烈的目光,季菀知道這是越王這些年來對自己最盛情的一番美意,早聞會稽雄偉高峻,能在越王陪同下作最後一次探勝,亦能給今後留下美好的記憶,於是斂衽謝道:
“大王既已除去心腹之患,真是可喜可賀。但不知遷都之事,與諸臣商議過否?”
勾踐略一皺眉,道:
“如今的諸侯國誰不興建宮室,吳建有姑蘇臺、楚建有章華之臺、晉建銅靼之宮、魯建郎囿鹿苑……然越卻困於深山居茨茅屋,孤作為一國之君,建造宮室談不上,如今吳軍已不敢小覷越國,趁干戈暫息時,讓越國臣民住在四平之地總是應該的吧。”
季菀聽後,微微一笑,道:
“這原本就是應該的,我是信口說說而已。”
勾踐臉上板滯的表情舒緩了不少,眼中又多了幾分異樣的熾熱,急切地道:
“公主願意的話,現在即可隨孤同去,文種、范蠡他們四位大夫在等候哩。”
季菀下了織機,斂容道:
“恭敬不如從命,大王請!”
勾踐輕鬆地回笑道:
“公主請!”
三月,是一個令人陶醉的季節,會稽山山花爛漫、蘭香襲人。正午時分山坳的小道上走來幾個人,為首的就是勾踐,隨他同行的有季菀、范蠡、文種、皋如和若成。
越王決定,將越族從會稽山北麓挪動一下,遷移到會稽山南部去,以圖發展。在眾臣的支援下,為選擇到一佳處,勾踐帶了這一行人由北向南而來。
季菀作為楚國公主,平時足不出戶,今天,她眼中的會稽山是以美妙神話砌成的,一路上,她與勾踐或並肩而行,或忽前忽後,指指點點,看到的每一座山都覺得興奮異常,那石簣如藏、石傘如張、石帆如揚,石鷂如翔、石壁匪泥、石翁匪攜……
“更奇妙的還有呢,你看,那像不像一尊佛?”季菀順著勾踐遙指處看去,果然,一尊天然石佛倚天盤腿而坐,原來,大佛是山、山即大佛、巧奪天工、彌足珍貴。
季菀在禹穴探險,禹井照影,沿山路行來,塵慮滌淨,把過去不愉決的事暫撇一邊。行至一澗谷,只見澗深不可測,水聲轟然,俯身看去,但見澗水碧綠如染,不由奇怪地問:
“太子,這水緣何綠得出奇?”
勾踐回頭解釋道:
“公主有所不知,這是條神秘的河流。相傳禹求天書就是從這條溪流而至,這谷口三面環山,谷身狹窄,深不可測的溪澗迂迴曲折,因會稽諸山多赤金美玉,這水也就成了碧綠晶瑩,傳說這裡曾出過一名叫若耶的美女,由此又叫若耶溪。”
“原來是這樣的。”公主啞然失笑。
沿著若耶溪前行,還是勾踐、季菀在先,諸位大夫若即若離尾隨其後,大約過了若耶溪的一半,至一浮橋處,一群青年男女在溪中濯足,看到這一場景,季菀不由面紅耳赤,躊躇不肯過橋,橋下男女起鬨,人們用水潑橋上的勾踐和橋頭的季菀,這種別出心裁的禮節引得公主啼笑皆非。
楚越雖說同屬蠻夷,楚因與中原接近,對峙中,其文化有所交流同化,而越卻不然,它與中原距離太遠,故其文化較之吳更為落後,男女之間並無大防,別說同川濯足,就是同川沐浴也屬正常,而潑水是延襲古制,夏(氏)乃蠻苗之後,有橋上橋下潑水為戲擇其婚姻的習俗。
季菀見水不斷潑來,不由大窘,這時早有若成走上前來說,拉住兩人的手說:
“恭喜姑娘,賀喜太子……”
“若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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