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頁)
叫道:
“你要赦放勾踐,這是真的嗎?”
“本欲先徵得相國的意見,可您出使在齊國,就……”
“哼!大王現在眼裡早已沒有了老臣,但此事你想過嗎?昔夏朝的桀王囚了商朝成湯而未加誅,商朝紂王因囚了周朝的文王而不殺,結果天道逆轉,被囚者因禍得福,故所以夏桀被商湯流放到邊遠地區,商朝為今周朝所滅亡了。
“越國是吳國的世仇,大王你今天不殺勾踐,反過來你會被勾踐所殺,前事之師,後事不忘,你這樣做,先王地下有知,靈魂是不得安寧的。大王,你仔細想想吧。”
經伍子胥一番教訓,夫差心下躊躇起來,他想起了自己對季菀、對范蠡都曾寬恕過,對勾踐當然更不用說,論理是死定了的,卻放了他一條生路。然而,季菀和范蠡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自己,勾踐一向深不可測,這個人包藏禍心。而自己卻一向自作多情,或許,伍相國的話是有道理的,漸漸地,夫差的一雙星眸露出殺機,他慢慢走向伍子胥,說道:
“伍相國言之有理,勾踐君臣放不得,不!起碼勾踐得死!”
“大王,你又錯了,斬草除根,一個都留不得!”
“一個都留不得?”
“一個都留不得!”
“好吧!明天早朝孤便召勾踐君臣進宮,一併殺之!”
子胥聞言,復轉憂為喜,說道:
“大王英明,吳國幸甚,吳國幸甚!老臣這就去傳達大王口諭,命三名越國罪囚明天五更進宮候旨。老臣告退。”
“送相國!”夫差恭恭敬敬地送走了伍子胥。
是夜,夫差卻被惡夢纏繞,他一閤眼便做夢夢見滿身血汙的勾踐夫婦及范蠡如走馬燈地圍著自己打轉,季菀哭叫著:“我們已經臣服為奴隸,你為什麼要殺死我們,你會有報應的!”這一夜他睡得很不穩。
當晚,一隊如狼如虎般的虎賁軍來到了海湧山,將石室之門擂響得如同戰鼓,本來提心吊膽的勾踐君臣情知不妙,剛一開門,便被赤足拖上了囚車,風馳電掣地向吳宮奔去。
五更的長樂宮外,吳國官員雲集偏殿,等候著吳王的召見。宮闕臺階下的石板地上,勾踐夫婦在前、范蠡稍後,伏地跪著。三人連大氣也不敢喘出,是兇是吉、是死是活只等吳王的一聲旨下。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五更已過,往常此時,長樂宮早就是金鐘齊鳴,鼎爐飄香,正是吳王臨朝的時刻。可今天毫無動靜,伍子胥偕群臣焦躁起來,有的在偏殿不安走動,有的探頭探腦打聽訊息,群臣中獨不見伯豁,去哪裡了呢……正狐疑間,一內侍來到偏殿宣告道:
“大王昨晚受了風寒,龍體不爽,不能上朝,眾大臣回府去吧!”
“原來大王病了。”
眾大臣一聽宣告,樂得回家歇息,唯有伍子胥感到事有蹊蹺,但生病是每個人難免的,又不便再次闖宮去唐突責問,只得怏怏回府暫且隱忍。
跪在御階下的勾踐君臣伏在地上偷瞧,見吳國大臣匆匆進宮,又匆匆出宮,好生奇怪。而內侍也不向勾踐等宣讀什麼,其他人對跪著候旨的三名越囚也彷彿視而不見,就這樣,越王君臣跪在冰冷的方磚地上,從早到晚,從晚上到翌日清晨。
又到五更上朝的時分,大臣們依然匆匆進宮,匆匆離宮,三名越囚依舊長跪地下,無人問津……到了第三日的傍晚,忽然一雙粉底靴踅到了勾踐的下跪處,勾踐自下至上偷偷仰視,才看清原來是太宰伯豁。伯豁蹲下身小聲說:“子等得救也。”勾踐這才噓了口氣。悄聲問道:
“大王改變了主意?”
“是的,一來大王本不忍心爾等遭殺戮,原出自伍子胥之意,其二是某入宮問疾,告大王要禳災怯病。”
“大王……他果真有病?”
“這倒不假。”
正交談間,有一隊虎賁巡邏向這邊走來。伯豁豎直身,大聲道:
“大王有諭,三名越囚暫回石室,聽候發落。謝恩!”
“謝大王。”
越王三人又被送回石室。
范蠡一直在擘劃如何回國。
勾踐雖然僥倖躲過了這次厄運,下一步呢?范蠡作為一個智囊人物,一個縱橫家,在非常形勢下怎樣才能使越王脫離險境得返故國,必須周密思考,想出上上計策。當他得知夫差的確有疾時,便想出了一個計策。他自忖針對夫差的秉性,這一著定能奏效,難卻難在勾踐肯不肯如此做,這倒是頗費唇舌的一樁事,弄不好勾踐認為是自己侮辱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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