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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歡宴,夜夜良霄,偏安一隅,取悅吳王。”
“什麼?”劍子勃然發怒,眥裂目張。
“到天目山捉拿‘野人’以取悅吳王夫差,便是大王之命!”
“哈哈哈……”歐劍子突然發出一陣撕心裂膽般的狂笑。“好啊,他竟然將我當作‘野人’,好,好,好,我一定要出山去會會他,叫他知道我這個野人,是怎麼對待越王的,走!”說走就走。劍子也不與范蠡、陳鐸商議,拉起范蠡和陳鐸縱身出洞。
夜來的越王宮內熱鬧非凡,吳王派了王孫雄到越國來收集奇珍玩好,吳國的公使,自然不能怠慢,王孫雄與勾踐並排而坐,文種和眾大臣作陪。越國是吳國的附庸國,王孫雄完全有資格與越王並起並坐。
酒饌、樂舞,一一獻上。觥籌交錯,酒酣耳熱,大家把話題中心轉到天姥山出現野人一事。
文種舉杯,繞至王孫雄幾前,稱賀道:“昔西伯發兵於孟津,渡河至中流,有白魚躍入舟中,西伯俯取以祭。既渡,有火自上而下,至西伯所居之屋,流為鳥,其色赤,其聲魄。故有八百諸侯未召而至,起兵共討紂王。今在姥山出現野人,此乃‘雪人’!吳王仁德天下,人心思歸,‘雪人,靈性穎悟善解人意,知吳王澤披天下,故亦有臣伏之心也。
說得王孫雄樂哈哈地大笑說:“文馬、熊駟、麒麟、雪人出現,皆有福兆,昔聞帝嚳之妃姜源外出冶遊,踐著了巨人之跡,而有孕,這巨人想必就是雪人了,你們說是不是?”
扶同搶先說道:
“怎麼不是。今早我在天姥山捉到的野人特別高大,會擊劍,懂人言,還應答如流,會說越國的話呢。”
勾踐問道:
“這野人與人有何不同?”
扶同道:
“不同的是力氣很大,渾身白毛,兩隻眼睛碧幽幽的像磷火,跑起來如一陣風。若不是臣巧設機關讓他墜入其中,要想抓他很難。”
勾踐心想,這到的確是珍稀之物,進貢給吳王他必定喜歡。於是扭頭對王孫雄道:
“此類珍貴動物,小王想定要把它送給吳王搏他一笑,大將軍以為……”
王孫雄笑著說:
“大王當然會非常高興。不過,既已捕到,為何不牽出來讓大家觀賞觀賞。”
勾踐道:
“這畜生通天徹地,說是捆綁著不肯前來,現範大夫和雪人的朋友正陪著他呢,估計明天就能見到了。來來來,小王敬大將軍一杯!”
剛舉起杯時,忽然一名宮人進來跪稟說:“范蠡大夫和一名叫陳鐸的領著一白毛野人到。”
“譁——”宴廳中大哄,人人急欲一睹“雪人”的尊容。
勾踐忙立起身喝道:
“不準喧譁。讓他們進來。”
宴廳霎時安靜下來,沒多大工夫,白毛野人大步入內,背後緊跟著范蠡和陳鐸。眾人驚起爭看,只見那白毛野人上身赤膊,腰以下用獸皮覆身。赤身露體處,通身白毛,一頭白色的頭髮亂如飛蓬,此刻他那一雙碧眼泛著綠幽幽的光,正四下掃射,及到勾踐身上,那碧眼便死死盯住,而勾踐的一雙鷹目也緊盯著野人,四目相對中,勾踐的心中一動,蹦出一個念頭:這是人,不是野人,是一個極其熟悉的人,可是他搜尋枯腸,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他是誰。
范蠡跨前一步,四下一揖道:
“今大王、吳國王孫雄大將軍和諸位大夫都歡聚一堂,臣命白毛野人舞劍唱和一番如何?”
“好!好!讓它舞劍,讓它舞劍。”
白毛野人的碧眼慢慢從勾踐臉上移開,轉向范蠡,范蠡微微點頭,那野人忽將目光向樂師們掃射過去,那意思分明是叫樂師給他吹奏。樂師們不由自主地輕輕吹奏打擊起來。隨著鐃、鉦、鍾、鉤、鼓、鐓於等音器的發音,白毛野人忽然抱頭大叫一聲,雙腳蹲地,驀地一躍而起,身形舞轉中,忽地手中亮出了一柄冷森森的寶劍,這劍細軟綿長,分明繫於腰間!
白毛野人將寶劍微微一顫,似一團秋水,銀光四散。然後身影疾轉,飄飄如一縷淡影,劍隨影轉,罡風呼呼。他邊舞邊唱,歌詞唱的是《詩•;小雅•;小宛》,這是一首質樸哀傷誡告兄弟的勸勉詩。
“宛彼鳴鳩,翰飛戾尺。我心憂傷,念昔先人,明發不寐,有懷二人。
“人之齊聖,飲酒溫克。彼昏不知,壺醉日富,各敬爾儀,天命不又。
“中原有菽,庶民採之。螟蛉有子,蜾贏負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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