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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見過扶同大夫!”
扶同哈哈大笑道:
“好,好,你還會訓野人,那就去勸說他吧,最遲你明日務必將它送進宮來。”
“是!”
“範大夫,我先走啦。”
說罷,扶同偕下人徑自離去。
待扶同他們一走,范蠡陳鐸趕緊來到歐劍子身邊,歐劍子搖搖晃晃站立起來,抱拳謝道:
“多謝二位搭救之恩,不然歐劍子被這群惡人欺侮矣!”隨即轉身向陳鐸問道:“這位是……”
“這是越國上大夫范蠡,來自楚國。”
“範大夫是楚人,劍子祖籍也在楚地。”
劍子一聽范蠡與他同籍,面上露出驚喜之色。
范蠡就把自己因何來到越地作官的情況簡要向歐劍子說了一下,聞說吳國蹂躪楚國之事,劍子怒火填膺,恨恨不已。稍頃,歐劍子道:
“二位如不嫌棄,此地不遠處有我藏身之穴,不妨前去那裡,以作長談。”
范蠡正巴不得如此,連聲說好,於是三人復向北走去。
通往洞穴的山道荊棘遍佈,每行一步須劈荊斬棘方可舉步,劍子告訴范蠡,這荊棘是自己特意佈下的迷陣,目的是不讓來犯之敵或猛禽發現自己。在一方藤蔓覆蓋的峻巖下,岩石如屏向前突兀而出,底部是一塊平整光滑的寬闊空地,可容納數十人。洞穴十分隱蔽,劍子搬去了一方巨石,一個天然洞穴赫然在目。三人貓腰鑽進去,裡面黑咕隆咚的,劍子鑽石取火,燃起一堆熊熊篝火,洞裡霎時亮起來,將寒氣驅盡。洞穴很深,洞中別無長物,一張乳石床可坐可臥,床上荊棘作墊,另有一張獸皮,大約作被褥之用,四面上下石筍如戟,石乳溜壁。大者如玉柱,或下垂至地,或怒戟向上,小者數尺而已。洞穴深處,一脈清流,也不知源出何處。忽然一隻蝙蝠“嘟”地撲面飛來,叫人悚然一驚。
“你,在此生活?”范蠡惴惴不安地問。
“二十餘載了。”歐劍子長嘆一聲。“人處洞穴的處境,唯天知曉!”說畢,他添了些柴火三人圍著火堆坐下。
范蠡藉著火光,仔細端詳歐劍子,算來他還不到四十年紀,但看上去卻已有六十開外,漫長的穴居生活折磨得他已形銷骨立。此刻三人沉默無語,唯有鍾乳滴水之聲叮咚作響。
默然良久,陳鐸開言道:
“劍子兄,你曾託我打聽你家人之事,可我……”
未等陳鐸說完,劍子手一擋止住了他的話頭。愴然道:
“賢弟,什麼都不用說了,幾年前又有兩名獵戶進山,他們談到了我家人之情況,當時我恰好在一棵樹上,什麼都聽清了。你是難以向我稟告實情,才不再進天姥山的。對否?”歐劍子熱淚盈眶地說。“其實,如今的年歲,戰爭頻頻,我父親攜一劍行走天下,並不圖什麼封妻廕子,他只指望我那師弟能凌厲中原,成其壯志。至於自身的榮辱,家人的安危,他是早就置之度外的。”
聽了歐劍子這番話,范蠡五內激盪。身處洞穴的一代劍聖之子如此坦蕩,合門盡忠,毫無怨言,正可謂是宇宙奇英。不禁涕淚橫流,嘆息道:
“父投爐報主,禍及家人;子嚴遵父命,遠竄深山。一家人樂以天下,憂以天下,正是忠貞起蒿萊,愧煞我等冠袍之輩也。”
陳鐸不無痛心地道:
“唉!可惜大王並不爭氣,辜負了歐門忠烈之心。”
歐劍子心中茫然,問道:
“大王?是誰呢?”
陳鐸說:
“這些年來,你大約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其實,先王早已去世,你那師弟勾踐接了位,成了一國之主。”
歐劍子一聽,頓時喜形於色,道:
“我以為他仍在顛沛逃亡中,所以我也一直躲在這天姥山麓,他成了越王,難道會不接我出去?這……”
“唉,這倒是一言難盡……”范蠡將越王歸國前後的情況一五一十全都講給了歐劍子聽,當歐劍子聽到勾踐夫婦入吳為奴三年的情況,十分關切,眼睛也溼潤起來。
原來,歐劍子與勾踐兩人自小十分相投,其情誼勝過同胞手足,劍子之所以甘願隱藏洞穴,甚至終老此山,不僅僅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綱常之禮,還因為他與勾踐情逾手足之故,他視勾踐的安危比自己的安危更為關切。
此刻,劍子拉著范蠡的手急切地問:
“踐子被釋放回國了?”
“已經回國了。”
“他現在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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