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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恐怖的痛苦中,杜蘭特突然離開了他的身體,他不再身處人群之中,而是站在邊上,或者在上面,看著周圍的人群不停的攻擊他,撕扯他。他感覺不到疼痛。隨著恐懼感的消失,他昏了過去。
(第九章完)
第10章:基地中的勇氣和猶豫
10…1
By Mark Bowden
INQUIRER STAFF WRITER
November 25; 1997
對於那些留在海灘邊美軍機場的遊騎兵來說,此時發生的戰鬥雖然遙遠,卻也如同身臨其境一般。不像附近的聯合指揮中心裡的那些指揮官,他們無法透過電視機熒屏直接看到戰鬥場面。
他們手中能夠找到的只有電臺。不過這已經足夠了。他們已經知道這次任務遇上大麻煩了。本應是一次突擊抓捕的行動已經變成了一場激戰。他們可以聽到那些原本冷靜、沉著的夥伴正在電臺裡恐懼的叫喊、激動的說話。此刻,他們最好的朋友,他們的兄弟,正在被伏擊,正在死去。
他們聽到電臺裡描述克里夫·渥卡的黑鷹被擊落,然後是杜蘭特。當悍馬將多米尼克·皮爾拉中士的屍體帶回基地時,一同帶回的還有戰場的血腥。悍馬上到處是彈孔和血跡。皮爾拉頭部中彈當場死亡。被車隊同時帶回來的還有行動開始時從直升機上掉下來的布萊克博恩。布萊克博恩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雙眼緊閉,嘴裡不停的流血。
沒有人比專業軍士戴爾·塞茲摩爾(Dale Sizemore)更氣憤了。塞茲摩爾是一個來自伊利諾斯的 棕發健壯的小夥子。遊騎兵們叫他“愛神”(Adonis)。他把遊騎兵幾個字紋在了左肩發達的三角肌上。
那天的早些時候,當他的弟兄們開始收拾裝備,準備出任務的時候,塞茲摩爾感到非常的愧疚。幾天前他在和一個突擊隊員摔交的時候,被對方放倒,傷到了胳膊肘。如今他手臂上打著石膏,無法和弟兄們一起執行任務。
新的命令下達了。跟隨皮爾拉車隊回來的剩下計程車兵,將同基地裡新補充進來的遊騎兵和車輛一起,再次回到城裡解救杜蘭特和他的機組。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像塞茲摩爾那樣渴望戰鬥。聽著電臺裡傳來的槍聲和說話聲,專業軍士史迪夫·安德森(Steve Anderson)感到非常痛苦。安德森和塞茲摩爾都來自伊利諾斯,是好朋友。但是他們的性格完全不同。安德森顯得單薄、安靜,並且有嚴重的哮喘病。他在幾周前的一次夜間任務中被榴彈碎片打中了腿。在那之前他還和其他的小夥子一樣渴望戰鬥。但是那次輕微的受傷,擊碎了他曾經的熱血沸騰神經。
電臺裡混亂的叫喊聲和槍炮聲讓安德森喪失了勇氣。在他看來每一個人使用電臺的頻率都是平常的兩倍,就好像他需要保持聯絡,就好像談話是一張可以在高處跌落時保護他們的網。是電臺的聲音使塞茲摩爾急切的想要參戰,但是同樣的聲音,卻使安德森想要離開。安德森不敢表現出來。他感到他的胃在不斷的翻騰,渾身都是冷汗。我真的必須參戰嗎?
皮爾拉的死亡和布萊克博恩的受傷讓人們身臨其境的感受到了戰場的可怕。我們到底在這裡做什麼呢?安德森仔細的看了看專業軍士 布拉德·托馬斯(Brad Thomas)。在悍馬裡皮爾拉就死在托馬斯的腿上,所以在回來的一路上,托馬斯都浸在死去朋友的鮮血中。
而此時,托馬斯正從悍馬裡鑽出來,眼睛紅紅的。他一邊看著安德森一邊抽噎到:“皮爾拉死了”。托馬斯發現自己也開始哭泣了。也就在此刻他意識到:我不要到那裡去作戰。他為此感到羞恥,但是那是他真實的想法。
他看著從悍馬裡爬出來的三角洲隊員和海豹隊員。這些傢伙就像機器一樣,已經開始重新武裝,準備衝回去。無論怎樣,他們都不會猶豫。但是每一個遊騎兵的情緒都受到了影響,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的反應更接近普通人。
托馬斯失控了“我不能在回到那種地方了”他喊著,“我不能!到處都有敵人向我們射擊”
甚至那些保持平靜的遊騎兵們也有同樣的感覺。他們怎麼可能再回到那種地方?他們好不容易才活著回來。整座該死的城市都想要殺死他們。
皮爾拉的小車隊的指揮官,傑夫·斯崔克,感到自己的心都涼了。他的那幾兩車上佈滿了彈孔。他計程車兵正在崩潰。這時一個突擊隊員把它拉到一邊
“聽著;軍士,你得把你的車弄乾淨,”他指著那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