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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打傷。劫持他的人問他願不願意錄影。
“不,”杜蘭特說。
他很吃驚這些人居然還會問他願不願意。如果他們想要錄影,就只能由著他們。但是,既然他們問了,杜蘭特只能說不。在被俘的情況下對著全世界說話,並不是什麼安全的事情。
10月4日,星期一,美國已經從摩加迪沙的悲劇中驚醒。18名士兵陣亡(第19名士兵,重傷不治,幾天後死在了德國的醫院中)70多人受傷。幾百名索馬利亞人被打死。恐怖的畫面出現在電視中:一名美軍士兵正在被一群憤怒的索馬利亞人拖拽著,穿過滿是塵土的城市街道。
克林頓總統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正身處三藩市的一家旅店中。根據伊麗莎白·朱(Elizabeth Drew)的書——在邊緣(On the Edge)中的描述,他當時既震驚又憤怒。他要知道到底是誰決定採取這樣的行動。為什麼他對此一無所知?
“怎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他當時問道。
斯蒂芬妮·舒加特——三角洲士兵蘭迪·舒加特的妻子,在那天晚上10點中之前已經接到了訊息。住在北卡羅萊納州布拉格堡的一名士兵的妻子打電話過來,向她透露了一條不幸的訊息:“其中已經有一個人陣亡了。”
其中一個
她曾經在週五的晚上和蘭迪透過電話。和往常一樣,他對正在發生的事情一個字都沒有講。只是說戰事很激烈,他吃的還不錯,而且已經曬成了古銅色。他告訴斯蒂芬妮,他愛她。蘭迪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充滿紳士風度、用情專一。很難想象這種人的工作居然是一名職業戰士。
其中的一個。
在摩加迪沙的飛機棚中,士兵們已經看到了死去的戰友被人在街上拖拽的一幕。他們擠在後面的小屋中,注視著螢幕中的回放鏡頭。沒有人出聲,哪怕是一個字,其中的一些人轉身離開。飛行員們要求回去把那些人幹掉。他們就是要把那群索馬利亞人像割麥子一樣撂倒,然後降落,搶回屍體。但是指揮官們說不。屍體周圍的人群太大了。一旦出動,那將是一場集體屠殺。
一級軍士約翰·馬賽朱納斯(John Macejunas)已經準備好再回去一次。這名滿頭金髮的三角洲突擊隊員已經在過去的一天一夜中出動了3到4次。當救援車隊無法抵達杜蘭特的墜機地點時,馬賽朱納斯帶領著一小隊士兵步行抵達了墜機地點,為他的夥伴們將那片區域清理乾淨。現在他穿了一身平民的裝束,打扮成一名記者。他準備回到城裡尋找他的兄弟們,無論是死的還是活的。面對如此鎮定、勇敢的人,遊騎兵們投來了敬畏的目光。
在志願者醫院裡,外科醫生阿博迪·穆罕默德·艾歐米(Abdi Mohamed Elmi)渾身是血,筋疲力盡。受傷的人在前一天傍晚的早些時候就已經出現在醫院了,雖然外面已經是槍聲大作,但是來醫院的傷患人數並不多,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名。城中到處是燃燒的路障,美國人的直升機在低空嗡嗡的盤旋、射擊,所以大多數人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冒險出來。
志願者醫院的位置靠近機場的美軍基地。在戰鬥打響之前,醫院幾乎是空的。由於害怕的原因,在美國人陷入麻煩之後,大多數的索馬利亞人都不敢到這裡來。但是到了這一天,也就是10月4日的末尾,所有的500張床位都已經滿了,並且還有至少200名傷者被安排在走廊中。志願者醫院並不是城中最大的醫院,在迪哥弗爾醫院(Digfer)的人數要更多。大多數臟器受傷的人都將死去。他們已經耽擱了太長的時間,很多的病人本應在當天,而不是第二天才被送進醫院。長時間的拖延已經使感染加深,即使是用醫院中限制使用的抗生素進行治療,也可能是回天乏術。
志願者醫院的那間有三張床位的手術室,整夜都在忙碌著。艾歐米是由7名外科醫生組成的醫療小組的一員。他整夜都在工作,從沒有休息過。到太陽昇起的時候,他已經完成了18例重大的手術,同時,在外面的走廊裡,還有幾十、幾百甚至更多的人在等待治療。
淤血和血塊組成的波浪,潮水一般湧來。
最終,他在早晨8點鐘的時候走出了手術室,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刺耳的尖叫聲和受傷的人們的呻吟聲充滿了整個醫院。一些肢體已經殘缺的人,流著血,在恐懼和痛苦中死去。醫生和護士們來到走廊中,維持秩序。艾歐米坐在長凳上,靜靜的點燃了一根香菸。看到他閒坐在那裡,一個法國的救濟工作人員憤怒的走了過來。
“你為什麼不去幫助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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