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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喚過勞松甫來問話。
“勞掌櫃,適才你說鮑先生純是失手誤傷,有何憑據?”
勞松甫答言:“馬長官,鮑十郎是賣藝闖江湖的,這雜耍、戲法原是看家本領。”他從那老鼓手手中抓起那柄霜刃乾淨的寶劍,又說:“這種劍的內腔是中空的,裡面灌滿了豬血。劍鋒雖有一尺長,卻裝有機關,碰上硬物則縮滑進中空的劍腔之內,看似刺入人的胸腹中。同時豬血受壓,噴湧出來,如同人血一般。劍抽回以後,劍鋒又彈伸出來,宛如真劍一般,鋒刃閃閃,令人膽寒。馬長官不妨親自試試。”
馬榮接過那柄寶劍,對著木凳用力刺去,劍鋒果然縮入劍腔,鮮血噴湧——王氏又一聲尖叫,幾乎暈厥過去,鮑十郎忙不迭將她扶定。馬榮偷眼看了看鮑小姐,見她愣愣坐在半邊,餘悸未已,面色蒼白。
馬榮又抓過那柄血跡斑斑的真劍,雙手各掂了掂,果覺重量相彷彿。
“這兩棲劍太相似了,形制、重量幾乎沒有差異,哪能不出意外?”
勞松甫忙說:“這柄真的理應放在木架下檔,而假的則放在上檔,這樣鮑十郎便不致拿錯。那男孩後仰倒地後,流過許多豬血,迅即又拿起真劍與鮑十郎對舞。”
鮑十郎此時乃大悟,嘶啞著嗓音吼道:“誰將兩柄劍偷換過了?!我清楚記得那柄假劍是放在木架上檔的。”
馬榮問:“鮑先生能確定無疑麼?”
鮑十郎急了:“這戲法變過千百回了,從不曾拿錯過。偏偏今日……必是有人暗裡偷換了兩柄劍。”
喬泰轉向勞松甫:“看那男孩倒立走圈時,站在你身旁與你爭吵的那無賴是誰?——我清楚看見你們兩人剛好站在放寶劍的刀架後面。”
勞松甫緊蹙眉頭道:“那是一個街頭乞丐,並不認識。他伸手向我討錢,我不給。他便怒罵,故爾相爭,幾乎動起手來。”
喬泰又問眾人:“誰認識那乞丐?他蓬頭垢面,衣袍骯髒不堪。”
鮑十郎、王氏及鮑小姐都搖著頭。老鼓手卻喘氣道:“我認識他,他叫吳大蟲,正是個潑皮無賴。每夜都來護國寺看我們演出,並不給錢。”
喬泰問:“你還看見有誰擠到那刀架或竹筐後面?”
老鼓手答道:“我只顧打鼓,眼睛望著場上,並不曾留意誰擠到刀架後面。再說,場上觀看的人很多,擠成一個圈,一時也沒看真切。”
喬泰只得令勞松甫將鮑十郎一干人帶回下處暫歇,並告訴他們縣令狄老爺今夜回衙,明日早衙必須全數來大堂聽審,不得有誤。
勞松甫引著鮑十郎四人辭了喬泰、馬榮,惶惶然下了翠羽閣,自回宿處不題。
這裡馬榮悶氣未消,將桌上剩酒一口吸乾,叫道:“好一條毒計,叫父親親手刺殺兒子。我們必須儘快查出那借刀殺人的兇犯。”
喬泰安慰道:“老爺今夜可回浦陽,我們快回去衙門看了驗屍格目,等老爺回衙時一併詳稟案情本末。”
馬榮不快:“如此一來,老爺又要數責我們不動腦筋了。人命關天,豈可坐誤良機?喬泰哥,我倆何不此刻便動手勘查呢?”
喬泰拍手稱是,又說:“老爺每臨一案,總是從作案的動機和機會下手。顯然兇犯與一個八九歲的男孩不會有深仇大恨,故可推測,兇犯必是十分忌恨鮑十郎。”
“喬泰哥這話極是。鮑十郎一行初來浦陽,嫌疑只能從最近幾日與他們班子有關聯的人物中尋覓。”
“鮑十郎在這裡遇上了夙仇,亦未可知。”喬泰又道。
“倘若遇上夙仇,鮑十郎適間因何不說?他心中何嘗不明白。再說,八九歲的孩童雖不會有仇家,但倘使他看見或聽見了十分隱秘的陰私或不慎闖入不應去的地方,也會誘致兇犯殺人滅口,以絕後患。”
喬泰心裡佩服,不禁又問:“那麼作案機會呢?吳大蟲和勞松甫都可能偷換兩柄寶劍。他們始終站立在那刀架和竹篋後面——他們倆有沒有殺人的動機呢?”
馬榮搔了搔腦殼,笑道:“吳大蟲是個乞丐無賴,會不會動了王氏和她女兒的歹念?或許被鮑十郎識破,故而含恨,施出這歹毒之計。”
喬泰點頭,又問:“那麼勞松甫也是動了這個邪念麼?”
“不,勞松甫是個古板守舊的迂腐之人,他熱心為鮑十郎班子張羅,只是心好江湖技藝而已。他要尋歡作樂,何不去花街柳巷勾當,偏偏迷戀這兩個走江湖的女子?”
喬泰道:“看來吳大蟲是主要嫌疑。對,我得設法尋到他,探他口風。馬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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