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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沉默,但更遠處漸有飛劍破空聲傳來。悉悉瑣瑣的聲音在空中響起,終於有人答了一句:&ldo;我也是在等著人過來的,沒想到竟被你發現了。&rdo;樂令轉過身去,面向那些飛劍飛來處,輕輕拍落手中草葉:&ldo;既然來了,何必作壁上觀?宋師弟不是早就想和我鬥一回法麼?&rdo;那道聲音似乎響在虛空之中,已按劍落下的三名築基修士都隨著聲音響起尋找著說話人的所在,卻是一無所獲。&ldo;不管你信不信,我和這些人不是一路。不過你若連他們都對付不了,也就不配做我的對手了。&rdo;&ldo;誰?&rdo;圍住樂令的三名築基弟子放出神識,四處搜尋著說話之人的下落,樂令則高高揚起頭,目光落向無盡碧空中……那一個淡若無物的黑點。這位宋師弟倒真是好機緣、好運道,單這隻靈隼已不是凡物了。四周劍光亮起時,樂令身周驀然有五色光芒流動,在他身外圈起了一個小小的八門克應陣。他召出景虛真人賜下的竹笛,湊在唇邊輕輕吹響,一聲動而萬緣起,聲音直落入人心中,彷彿天魔低語,即便是無心無情的禽獸也要被其感染得心神搖盪。空中黑點猛地繞向遠處,圍住他的三名築基修士各自拿出防身法寶或是設下防禦陣。而那笛聲卻直擊神魂的,一般防禦法術法寶作用不大,唯有謹守住本心,才可不受其動搖。三道劍光劃過處,八門克應陣上真氣流轉,蘊含殺、傷、死、困種種意味的真氣自陣中揚起,破開襲來飛劍上所蘊劍氣,甚至汙染侵蝕向劍身。那三名築基修士驚怒交加,一面護持靈臺清明,一面各自放出法寶,攻向樂令。其中一名看外表年紀約在三旬上下,面貌俊美,神色卻十分陰沉的男子掏出一面黑色小旗在空中晃動,冷冷說道:&ldo;姓秦的,你們兄弟在通幽沼澤殺了五名外門弟子,真當此事沒人能知道麼?今天我柳荻便要替侄女夫婦報仇!姓柳……那不就是他親手搜過魂的那女子的親戚了?他當時只顧著搜尋那五人的計劃,倒沒看過那女子身後有什麼人,原來她還有個築了基的叔叔。樂令仔細看了看,卻只能看透當中一名老者的修為,剩下的兩個都比他修為要高些,但應當也在築基期內。若看身上靈氣,姓柳的修士還應當是三人中法力最高的,他拿出的那面小旗亦是怨氣纏繞,不知是聚了多少人魂魄煉成的。只可惜煉製手法太粗糙了,待他拿到手中改造一番,或許還能有點意思。樂令只盯著那面小旗,笛聲更纏綿綸至,毫無竹笛該有的清脆之意,反而幽幽咽咽,令人聞之心酸,引得那小旗上的幽魂一時都嚎哭起來。那名老年修士倒退兩步,&ldo;咦&rdo;了一聲,又高聲提醒同伴:&ldo;此子身旁佈下了陣法,手中卻不必運轉陣盤,看來不是早佈下了陣在這裡等著咱們就是身懷高階陣盤,柳道友、高道友,千萬不可輕敵!&rdo;那老修士手中也拿著一枚陣盤,其上寶光流轉,也算是上品法器,卻不到法寶級數。他在陣盤上連連點動,一座方圓數十步的大陣便在四周佈下,四周原本濃郁清醇的靈氣乍然轉變,其中蘊含著一片掠奪之意,彷彿要將他身外八門克應陣中的精氣也吸走。柳荻對那老人說了一聲:&ldo;勞煩張老破陣了。&rdo;咬破中指,將精血擦到小旗上,而後將旗一抖,化也一道長寬都有數丈的黑影向樂令身旁捲去。八門克應陣精氣重收回陰陽陟降盤內,樂令放下竹笛,任憑那道猶如無數咆嘯人頭組成的旗面卷向他身周。柳荻咬破舌尖,將一道精血噴至旗面上。那道黑潮越發洪大,號泣之聲搖動得他們三人的魂魄都有些不穩。但想到樂令在其中被噬盡肉身,魂魄也汙損至失去靈智,成為這旗中一抹冤魂,柳荻便忍不住仰天長笑,對一旁兩名修士道:&ldo;今日能將這姓秦的奪魂攝魄,煉到我的法旗上,也算是為我侄女償命了。今天之事還要多謝高道友傳訊,還有張道友出手破解那小子的陣法,柳某來日必當厚報。&rdo;那老修士笑著謙遜幾句,姓高的散修卻是手撫拂塵,淡淡答道:&ldo;助人亦是自助,柳道友不必謝我。只是那秦家小兒似乎有什麼能應對魔法的法器,你還是加些小心吧。&rdo;柳荻不以為意地答道:&ldo;我這煉魂幡雖然才煉至制第二重天,但其中煉入了數名修士魂魄,諒他一個才入築基的……&rdo;一句話還未說完,他眼前的天竟黑了下來,當空烈日化作一片極大的明亮星斗,彷彿就懸在人頭上,搖搖欲墜一般。三人的聲音都頓住,轉眼望向煉魂幡幡面所裹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