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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墨此時已落到了地上,卻沒按樂令的意志縮小,而是化作俊美冰冷的玄衣人形,站在樂令身前咆嘯嘶吼:&ldo;我只……要他……不要你……&rdo;那雙血眸隨著話音輕輕眨動,卻是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烏亮清明的光芒。湛墨的化身實在太過俊美,氣勢也威嚴如帝王。就算眾修士方才看到他襲擊宋崇明的靈隼,但看到他的人形後,也都不計較那可怕的舉動,反而羨慕起樂令能收服這樣好的靈獸。就連宋崇明本人,也絕不願意將此事當作湛墨自身意願,只覺著這都是樂令為了當眾下他面子才指揮湛墨做出。靈隼頭上寒冰融化後,他便餵了顆丹藥,將其收到靈獸袋中,很快又調整好態度,對眾人說道:&ldo;秦師兄的靈蛟這般護主,真是令我羨慕。不過這一回我的隼兒並無準備,才會輸得這麼快,大比擂臺上定然不會是這樣的結局。&rdo;樂令實在有些煩了他,不甚真誠地道了句歉,便讓湛墨仍以人形陪在一旁,引導眾人去了羅浮客舍。回到自家洞府之後,樂令便取出李含光贈的那粒金丹,用指甲刮下一絲,放在鼻下細聞。湛墨就是以人形隨他回來的,此時也不化回原形,而是半趴半躺地臥在地上,頭枕在他膝上,自下往上看著他。那粒丹藥的氣息的確十分精純,才一刮下,便有絲縷靈氣隨之散逸到空中。藥末的香氣略有些甜膩,細細分辨,都是些普通的強筋鍛骨藥材,怎麼也不像是能令靈獸聽話的。他對藥物的瞭解不多,乾脆抬起手,將那點藥末往嘴裡送。舌尖將將舔到幽香的藥末時,樂令的胳膊猛地一震,手上託著的丹藥被撞到了一旁。一個矯健的身體從下方撞向他,只在眨眼工夫便將他按到了地上,一隻冰冷如玉石的手按到了那粒丹藥上,將其碾成碎末。樂令那口丹藥還沒品出滋味,就被這突來的變化震驚得愣在了地上。他的心念微動,剛剛勾連湛墨體內禁制,一雙冰冷光滑的嘴唇就緊壓了上來,溼滑細長的舌尖探到他口中,將那點藥粉悉數捲走,嚥到了自己喉中。這丹藥就這麼好吃……那不是還有大塊兒的?樂令有點理解不了湛墨的心理,目光斜瞟,落到被碾成一地香塵的丹藥上。只這一時疏忽,湛墨的舌頭重又探了過來,將他的舌尖緊纏住,拖到自己口中品嚐。細長光滑的蛟尾已欺到他腿間,反折向上方,圍住了他的腰身,而抵在他被蛟軀徹底分開的雙腿內側的,卻是件絕算不上細的異物。黑蛟貼在他身上的部分軀體已帶了幾分熱氣,仿若活人。樂令恍惚了一陣,忽地想到&ldo;龍性本淫&rdo;這個詞,猛地打了個寒戰,強行收束心思,將湛墨推了下去。湛墨跟他過了這麼多年也沒出過這種事,莫非是藥裡有什麼貓膩?樂令勾動湛墨體內禁制,令他盤踞在稍遠些的地方,自己重新開始研究那粒碾爛了的丹藥。只揀了幾塊碎藥,他就看出了蹊蹺‐‐之前有濃烈的香氣遮掩,他竟沒聞出那股熟悉的氣味,那種陰冷而帶著死氣的味道。將那粒丹藥徹底碾成粉末後,他竟在其中找到了一點若有似無的透明小粒。那正是他在代間仙君廟中見到的,既似魂魄又似陰魔的核心真種。 李含光莫不也是代間仙君的信徒?可是他出身平育州修真世家,又是太華宗元神長老的徒孫,身份在此,沒必要信那種只有金丹修為的孤魂野鬼。又或者,代間仙君身後還有更多修為更高的陰魂修士,而李含光……甚至是太華宗背地裡與這些人有來往?樂令捏住那點透明真種,真氣微微透出,就要將其碾碎。然而指尖剛要發力,他又忽地冷笑一聲停了手,從法寶囊中翻出魂燈,將那粒真種扔到了燈芯處。居然也穩穩地立在了上頭,像火苗一樣搖搖曳曳,只是因為太小了,若不細看卻是看不出來的。樂令好事心起,取出了李含光方才送他的靈符放到燈心上,那點真種就如幽幽燈火般在靈符下躍動,卻沒有燒透靈符的熱力。樂令盤坐燈前,唸誦著李含光所傳的咒語,將一道道真炁打到靈符上。若他猜得沒錯,這麼做了以後,李含光那邊定然有所感應,以為自己正在祭煉湛墨,說不定還要暗懷欣喜,等著把湛墨徹底收入囊中的那一天。那就如他所願,煉到七七四十九日時,正好給他個驚喜。轉天他去照顧太華宗修士時,特地留心了一下李含光。此人一身清正真炁,身上帶的法寶也不是代間仙君那樣幽暗詭秘,類似魔器的東西,果然還應該是道門正宗,只是與那些陰魂修士有所勾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