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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說越慢,似乎在回憶什麼似的,面色也染上了一層青白:&ldo;三十年前,我本來想投入太華宗,可就在太華宗收徒法會召開之前,他叫我和幾名相熟修士到元皇山捕獵靈獸。就是那次捕獵中,我們都成了他的獵物……&rdo;即便是失去神智,講到當時的情形時,宣鑑的聲音也有些顫抖,將幾名同伴如何一一被李含光殺死之事說了。&ldo;我當時彷彿看到李含光身上浮起一道透明的影子,趴到屍體上,大口嚼吃著什麼。後來那東西回到李含光身上,他就把一粒燈芯上那種東西彈到了屍體上。那些人……明明已經死了,有幾個我親手探過內息……又都站起來了……&rdo;宣鑑的話語斷斷續續,樂令怕把他用壞,忙在他額上點了一下,將一道真炁送入,平定他體內激盪的元精。宣鑑終於沉穩下來,繼續說道:&ldo;我趁他吃那些人,抱著頭從崖上滾了下去。等我回到家時,才聽說他和那幾個人都進了太華宗……我不敢再進太華,也知道家裡幫不了我,便來了黃曾州。我今天也是怕有人認出我,回去告訴他我還沒死……&rdo;這情形似乎不像奪舍,不過那東西既然不能凝成堅固形體,法力應當強不到哪去。之前以為李含光只是手裡有這真種,還想著叫湛墨出其不意地吃了他,看來還要先解決了他身上那件東西。樂令皺了皺眉頭,將一道真氣拍入宣鑑頭頂百會穴中,驅盡魔氣,換了副笑容安慰他:&ldo;師弟莫怕,此事我明日就與池師兄商議。你只管緊閉洞府,安心修行就是。這次門內大比你也不必參加了,到時太華宗修士也要觀看,你露面不好。&rdo;宣鑑迷迷糊糊地被他送出洞府,出門後還有些納悶,自己怎麼會對這位沒見過幾面的師兄這般信任,連最大的秘密都毫不猶豫地告訴了他。他離開真觀崖後,樂令就立刻步出洞府,自嘲地笑了一聲:&ldo;我倒真成了正道中人。這種事本該坐山觀虎鬥,叫他們兩敗俱傷才好,管來做什麼?&rdo;這麼說著,樂令還是敲開了池煦的洞府,將自己新得的訊息,連同魂燈中那點真種一併拿給他看。池煦也認得這真種,登即就變了臉色,拿過魂燈反覆看了幾遍,忽地抬手抓住樂令,一樣不由分說地將真炁探入,把他的肉身從內到外檢視了一遍。待確定了樂令無恙,他才低低嘆了口氣,埋怨道:&ldo;怎麼不早把這東西給我看?若不是宣師弟今天來找你,你是不是還想瞞著我,自己解決此事?&rdo;這句話猜得實在太準。不過看著池煦擔心的神色,樂令也不好拒絕這份關心,只得敷衍道:&ldo;不管怎麼說,李含光是太華宗的人,咱們疏不間親,貿然說出此事,太華宗未必相信,反而要怨咱們誣陷他們的得意弟子呢?眼下既然已知道了他的身份,我就有辦法當眾撕破他的面具。師兄放心,我不會將自己置於險地,等到門內大比那天,我有法子叫他當眾露出馬腳。&rdo;池煦靜靜聽著他說話,嘴角不知不覺帶上了一絲笑意,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溫柔地說道:&ldo;那種東西太過危險,你只告訴我做法,由我來出手就好。我是你師兄,有我在一日,什麼擔子都有我來替你擔著。&rdo;問道峰與明性峰已攬下了接待兩宗來客的重任,這一屆的門內大比,便由歸命峰的玉匱真人操持。宋崇明果然有幾分本事,這場大比已不是他師丈秦真人主持,他也能插手進去,攛掇得玉匱真人答應讓湛墨和他那靈隼在大比之前表演一番。歸命峰那位弟子找到樂令時,他正在比武場上維護擂臺,聽到這訊息也不過點了點頭,不甚在意地答了一句:&ldo;宋師弟有心了。&rdo;有心,也比不上他的湛墨有實力。不過這位宋師弟一向奇遇極多,手裡法寶應當也不少,若讓那靈寵用了,他這邊豈不吃虧?若要不吃虧,少不得也叫湛墨也恢復一陣靈智,用用他的法寶。可就是這蛟的性子真要命啊……樂令忍不住將手伸入袖內,摸了摸如臂環一般緊纏在身上的黑蛟,想著該如何調教,才能讓他恢復靈智時也一樣聽話。他滿腹心緒地抱著湛墨,一面走一面以指尖在他頭頂處繞來繞去,逗弄得蛟頭在空中亂轉。一股銳痛忽地從指尖上傳來,樂令低下頭,才發現湛墨已一口咬在了他指頭上。細小而尖利的牙齒立刻穿透了護體罡氣,陷到堅韌的皮肉之下,細小的血珠便隨著利齒流了出來。湛墨低嘯了一聲,細長的舌尖掃過血珠,將其舔入自己口中。他似乎也明白自己犯了錯,舔淨血珠後便輕輕含著那枚指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