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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目光,臉上神色便舒緩下來,含笑答道:&ldo;道友說得是。只是我還要去蓬萊島見識一番,不能在這裡多待。卻不知三位什麼時候有空派人取了紅焰草,我也好安排時間,回去查問三人想知道的訊息。&rdo;一直與朱紱纏鬥的妖修不知何時退回他們身邊,只甩出一句:&ldo;走!&rdo;腳下便化出一朵彩雲,將兩名同道和樂令一半纏繞住,向空中疾馳。朱紱帶來的八名引路女修都已化為白骨,就連她自己也似吃了虧,嘴角流下一抹血痕。那妖修化雲逃走時,朱紱也只送了一道陰魄凝成的長河裹向他們,並未親身追上來。而那名妖修飛往的方向,也不是他們之前說過的內陸,而是茫茫碧海。樂令將飛劍放回法寶囊,取了華陽道君賜下的傳送玉符放入袖中,向三人一一見禮:&ldo;在下羅浮秦朗,不知三位如何稱呼,在哪座洞府清修?&rdo;三人中隱隱為首領的那人先還了一禮,客套地答道:&ldo;我等三人出身東海冰揭羅宮。我名無患,這兩人是我的同修‐‐&rdo;便指著那個年紀稍長,性情最為冷淡的妖修道:&ldo;他叫降真,不大愛說話,若有失禮之處還望道友包涵。&rdo;又指著那名最年少的妖修道:&ldo;他是都梁。我們三人出身海外,名字粗俗,請道友莫笑。&rdo;這三人的名字都是取自香料,自然不是什麼粗俗的名字。只是有名無姓這點卻有些奇怪‐‐一般妖修只要得了天地造化,生出靈智,都要給自己取個姓氏。這樣以香為名,倒像被主人豢養的之物,因主人喜好香料便替他們取了這樣的名字。這些事在他心裡轉了一圈,面上卻一絲不露,也彬彬有禮地答道:&ldo;原來是無患道友、降真道友和都梁道友。三位出身東海,對這海上的地形自然清楚,我正要去蓬萊採買些東西,敢請三位為我指一條路。&rdo;&ldo;秦兄弟要去蓬萊有何難,我們所住的水宮離那裡就不遠。不過秦兄弟要拿紅焰草,還要移步到冰揭羅宮一趟,不知你何時有空?&rdo;無患嘴角含笑,微微點頭,耳邊垂下的一對碧玉瑱隨著他的動作搖盪,襯得臉色更加瑩白如玉,深邃的五官也似不那麼凌厲,而生出一種溫潤韶秀的感覺。他的湛墨化成人形後也有這麼俊美,可是從來沒有過這麼惹人愛的神情。別說傻的時候臉上全無表情,偶爾回覆了靈智,也只會狠戾地盯著人,就好像要把他拆吃入腹一般……那隻傻蛟也真是想把他拆吃入腹,不必說像。要是湛墨像這個無患這麼體面,又能說會道,見人也知道行禮,他何需揣著條腰帶出門,早就叫他化了原形,帶到人前炫耀去了。樂令心中悄然生出一絲混合著羨慕和嫉妒的情緒,但很快又想到了湛墨的好處‐‐至少這蛟殺人拆廟時都做得十分利落,也從沒在大事上違逆過他的意思。想到這裡,他自覺腰板又直了幾分,從容答道:&ldo;我會在蓬萊住兩個月,這兩個月中,三位可隨時派人送紅焰草來。三位想要我打探什麼訊息,我也可以藉著這段時間傳迅回門中,請人幫著打探。&rdo;他從懷中掏出一道靈符,將真炁送入,當即化作流光消散在海天之間。那三人料不到他動作如些神速,竟沒來得及阻攔,眼睜睜看著靈符消失。樂令真誠地說道:&ldo;我已通知了師父身在東海之事,連三位道友要送我千年紅焰草的訊息一併遞回去了。想來有這份情誼,本門兄弟都會盡力為三位打探訊息的。&rdo;方才已對他下過一回手的降真臉色冰冷,一雙眼又向他腰間睃了一睃;無患卻仍端著矜持大方的笑容,連連點頭:&ldo;這是自然,我們正好也要到會元閣參加鑑寶大會,這些日子都要留在島上,恰好可以陪道友同行。&rdo; 他談笑自若,看起來通情達理,卻絕不肯放樂令離開。三人雖然態度不同,行動卻十分一致,竟如看押犯人一般始終隨在他身邊。蓬萊島是海外三島之首,也是離著黃曾州最近的一座島。他們四人向東飛行了五六日,便看到一片海岸從天邊升起,其上還籠罩著淡淡霞光。蓬萊島雖然名為島,卻和海上其他礁石、小島不可同日而語,大小比得上半個黃曾州。其上雖沒有羅浮那樣一家獨大的修真門派,卻有許多散修聚居其上,更有許多專售內陸和海外異寶的店鋪,其中最為出名的便是商山真君創下的會元閣。這座會元閣始創之時,蓬萊還只是少數海外散修偶爾落足歇息的地方,數萬年經營下來,竟已成了無論東海西陸,人人皆知的天材地寶匯聚之地。其的樓閣也遠不是當初那種木石建造的模樣,而是純由玉石煉製而成,內嵌珠寶琉璃,遠看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