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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五指再度一合,湛墨就被一股無形大力牽引,向她手中投去。這蛟兒如今正在休眠期,無論落在何人手中也不懂得反抗。樂令滿心焦急,連絞落下來的劍光也顧不得,只將煉魔紫雷激發,合身向前搶去,五指已抓住了湛墨光滑的長尾。朱紱纖美的五指已捏到湛墨身上,另一隻手便向樂令腕關握去。樂令不退反進,將另一隻手也抓到湛墨身上,陰陽陟降盤中五行八卦精氣同時流出,交織成九遁合門陣從兩人頂上罩下。就在朱紱那隻纖秀柔嫩,卻挾著無窮力道的手幾乎抓到他腕上時,一道勁風卻從他身旁掠過,恰恰割到朱紱臂上。她驟然吃痛,五指不由得鬆了一鬆,將湛墨的身體放開。樂令搶回靈寵,下意識先入懷裡一放,胸膛觸到冰冷蛟身時才想起衣衫已撕壞,忙將湛墨收入靈獸袋中,撤身便往後退去。在他眼前數步之外,一名右手握著巨大鎏金嵌寶龍爪手杖的錦衣妖修已攔上了朱紱。最年幼的那名妖修卻微微側頭看著他腰間的靈獸袋,眼中精光閃動,悄聲問道:&ldo;你那隻靈獸是怎麼弄到的?倒是……細得稀罕……&rdo;樂令從法寶囊中取了件衣衫披上,鏗鏹有力地答道:&ldo;自己送上門來的,從一開始就只認我。我也養得熟了,不捨得他離開。&rdo;湛墨的性情雖然有些愁人,但怎麼也是他養了幾十年的靈寵,說不上聽話懂事,卻也幫過他不少忙。樂令自己壓制他是一回事,真要讓他落到別人手裡也是絕然不肯的。因此那妖修才往前一湊,他就立刻端正主人的立場,將他和湛墨的感情往深裡說了幾倍,斷絕旁人覬覦他這黑蛟的念頭。少年妖修笑了笑,不再說話,卻還是一眼一眼睃著他的靈獸袋。樂令將道袍披好,掩住腰間幾枚法寶囊和靈獸袋,右手從法寶囊中抽出萬緣笛,一道真炁吹入,化作迷人情志的纏綿樂聲纏向朱紱。就算朱紱得了人身,這種直指魂魄的攻擊應當還是有用的。有他在這邊牽制,那名妖修再出些力,最好就把朱紱弄死在這裡。就算不能真打殺了她,至少也能有機會脫身。先躲開這個要命的女人,宋崇明那裡……也不必等到回羅浮,離開這女子眼前,他就撥動雲錚的心緒,先給他一個教訓再說。樂令一面吹著笛子,一面環顧四周,卻見那八名執劍女修皆已倒在地上,都是腹部被人掏開的死法,五臟更是被攪得一塌糊塗。不過那些屍首腐爛得也極快,其玄關祖竅所在更是空無一物,想來其中若有陰魄真種,也已經被掏出來碾碎了。妖修做事,就是這麼直眉愣眼,血淋淋的。當初湛墨殺宋崇明那隻靈寵時也是這個做派,直接將爪子插到那靈隼腹中,掏出金丹……他忍不住將手伸向靈獸袋,探進去摸了摸湛墨光滑的鱗片。場中樂聲驟停,陰魂的尖利哭泣聲也響得更為高亢,那名一直沉默著、不大有存在感的妖修倏然移到他身前,五指如爪抓向他手腕。樂令疾疾撤出手,以竹笛抵住那一抓,掃了身旁兩名妖修一眼,冷笑一聲道:&ldo;兩位莫不是要趁火打劫?我法力雖然低微,這隻靈蛟卻是忠心事主,不是這麼容易就跟了別人的。&rdo;那妖修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手卻似定住了一般懸在半空。少年妖修在旁搶先開口:&ldo;道友不要誤會,我這位兄長只是覺著那妖女不足為慮,不想勞動道友放出靈寵迎敵。有大兄在足以對付那女子,咱們不必動手,正好可以談談紅焰草之事。千年紅焰草雖也不是稀罕之物,但我們只用此草換一個訊息,你要向別人買卻是沒這麼便宜了。&rdo;他也看了一眼與朱紱周旋的妖修,眼中笑意越濃:&ldo;若道友不願做這個生意,我們兄弟又何必費力相幫?我們離開後,道友一人與這女子周旋,恐怕也不太容易。&rdo;樂令握著竹笛的手落了下去,半側過身望向朱紱。迎上去的那名妖修的法力極強,在她手下並不落下風‐‐這兩人的手段至少在元神以上,他這個築基修士的眼力甚至看不穿兩人的動作,略看了一陣,便覺得有些頭暈。眼下卻是不會有玄闕老祖替他將兩人動作放慢,引導著他摸透那兩人的動作。樂令心頭微微發悶,下意識抬頭看向天上。玄闕老祖身在上界,心卻一直關注著他,他總不能叫師尊看到一副畏難怕死的窩囊樣子。他手中還有緊急逃生的玉牌,何不與這些人周旋一陣?哪怕是隻買了一株靈草,也比什麼還沒做就被人嚇回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