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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火炕,想到這兒,他心裡亂得不行,特別吟兒,這姑娘不僅模樣長得好,心地更好,剛才她還在茶水房擔心秀子的事,想從他這兒套話,要是連她也栽進去,鬧不好那又是一條人命啊!
“你怎麼不說話?”慈禧見他趴在地下,茶水章抬起頭,一連給自己幾個耳光,然後趴在地下說道:“老佛爺一定要奴才說,我只得先打自己耳光子,說錯了老佛爺千萬寬容奴才!”
“快說吧,免你無罪。”
“老佛爺聖明!奴才以為,儲秀宮的名聲在外,宮中上上下下無論什麼人都知道這兒的威嚴,更知道在老佛爺跟前當差是極光彩的事兒。所以奴才以為秀子的事,最好別讓外面人知道,更不能因為秀子一念之差壞了儲秀宮的名聲啊!”對於宮中的事,無論大小,茶水章平日從不在慈禧和其他人面前流露自己的態度。現在為了秀子的人命,同時也算為了吟兒,再也顧不得許多。
他說了這一番話,慈禧竟然愣了片刻,沒想到他有這樣的膽子,這可不像平日的茶水章。
“大膽!你想替秀子說情?”慈禧沉下臉,猛然喝道。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奴才只是替老佛爺著想,儲秀宮是皇城中天字第一號的地兒,秀子縱然該死,也絕不能讓她壞了儲秀宮的聲威啊!”茶水章心中一沉,心想今兒非但幫不了秀子和吟兒,反倒會因此激怒慈禧,真要那樣他也沒有辦法,這都是命。
慈禧聽後半天不語,最後無奈地回到茶几邊坐下,端起銀耳湯。茶水章慌忙說湯涼了,要替她換一碗。慈禧不聽,一口氣將碗裡的湯水喝乾了。因為喝得急,嗆了幾下。茶水章磕頭請罪,一邊說自己該死,一邊迭上半溫的茶水。
慈禧喝了茶,止住了咳,瞅著趴在地下的茶水章半天不說話。一方面她覺得茶水章的話確實有道理,另一方面她覺得自己老了,缺少當年的決斷,連這種小事也變得猶疑不決。她似乎有些後悔,不該硬逼對方說。儘管對方是個奴才,既然他說得有道理,按理說就該聽,礙著皇家的威嚴,她又不能聽,兩難之間,她目光突然落在案邊那隻銅菸袋上,眼前不自覺地浮起秀子那張臉,心中不由一動。她沉默了一會兒,走到觀音玉佛前雙手合掌靜默片刻,然後順手抓起案桌上一枚銅錢往空中拋去。只見銅錢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發出一聲脆響落在案几的桌腿邊。
“你去看看,那錢兒要是正出朝上,就饒了秀子。要是背面朝上,那就不好說了,這是天意!”慈禧有意背過身,讓茶水章上前看個究竟。
茶水章巍巍顫顫一路向案桌邊爬去,心想一枚小小銅錢,這一瞬間將決定二條人命,相比之下,他們這些當奴才的多麼不值錢啊!他終於爬到桌腿下,瞅著地下那枚銅錢半天不說話,一股熱流頓時湧上眼窩……
第七章 一寸相思一寸灰
榮慶隨軍到承德避暑山莊。相思苦情中,被人拖進抱月樓,與英英姑娘一夜風流。為此他與軍頭元六一場惡鬥,茶水章為救人一命,於慈禧前冒險說情。秀子躲不過命,嫁了王爺的痴兒。送親的路上,野馬驚駕,榮慶救人於危難,不料與吟兒偶然相逢。
那天晚上榮慶一氣之下出了軍營,一路向北走去,走了沒多遠,又無奈地回來了。正如元六所說,縱然跑到天邊也是大清國的天下,他身為皇上的護軍,真要當逃兵,自己惹禍不說,還會連累他二舅和家裡人,所以他儘管非常不情願,最後還是回來了。元六躺在門邊炕頭上瞅著他悄悄爬上自己炕位,心裡暗暗好笑,嘴上卻沒出聲,第二天當榮慶面也沒提,只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幾天後,榮慶所在的健銳左營便隨著八旗驍騎營調防到承德避暑山莊。
承德比南苑行宮熱鬧得多。皇上御駕未到時,軍營管得不嚴,沒事可以上城裡逛酒樓茶館,閒下來可以在營房裡賭錢,月頭領餉時護軍們三五一群地跑到妓院玩女人,比在南苑自由得多。但這一切對榮慶來說,似乎毫無意思。他最關心的是吟兒。過去雖說見不到她,但每隔一、二個月她們家裡人探宮時,多少總能帶回一些有關她的訊息,他也能求她們家人給她捎話,兩人至少保持著一線微弱的聯絡。到了承德,關山阻斷,音書全無,兩人之間猶如斷線的風箏,再也沒有聯絡。
想到當年他與吟兒耳鬢廝磨。切切私語的情懷;想到他倆跪在地上面對蒼天,生生世世結為夫妻的山盟海誓;又想到就在他帶著花轎去她家迎親的時候,她突然被宣入宮。這一切來得如此突然,直到今天他一想起仍然覺得像一場惡夢。
他想她想得心力憔悴。這不是一般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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