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然是極其嚴密的,自衛哨每隔十米就布了一個兵。傷員們的活動範圍絕不會超過五百平米,就這麼小的一個天地,你是很難給自已找到一個消遣的方法的。住院的日子裡我始終無法從無名高地/501高地的陰影中擺脫出來,於是我就整天整天傻傻地坐在山溪邊,把生命完全交給了香菸與回憶,每天腦海裡總是放電影似的過著犧牲戰友們的面目和言行,一遍又一遍;直到有一天她的出現,我才猛然發覺我的生命還會有另一種激情產生並促使我對生的希望重新綻放起火花來。那是一個飄著細雨的午後,同往常一樣,我仍然一步一拐地踱到山溪邊去了,正抽著煙發呆呢,不遠處營地裡傳來的歌聲卻猶如一記針藥一把抓住了我的心,那悠揚的歌聲彷彿是從天籟傳來的,沁人肺腑叫人感動莫名符其實。歌詞大意在我的記憶裡已模糊不清了,其實並不是歌曲本身打動了我,只是唱這首歌的聲音讓我體驗到了震憾與感動,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這位有著天使般嗓音的歌者,卻又不忍心放棄這末聽完的歌,就在這流鶯逶迤的聲音裡我深深地醉倒在這濃厚的溫情裡。雨打溼了軍衣我不自知,煙燙著了手指我不自知,歌唱完了,一陣高似一陣的掌聲把我從無限的暇思里拉回到現實中來:結束了,不!我百米衝刺似的向營地中心跑去,不能說跑,應該說滾,還沒好利索的身子絆著我不知摔了幾個跟頭,當我魯莽地撞開人群的一剎那,當我與歌者面對面的一剎那,我完全被眼前的女兵攝服了:她就如此俏生生地立在場地的中央,如此的美麗動人,我第一眼見到她時我就意識到了,但是她的美居然美到令我大吃一驚的程度,卻是在這莽撞的一瞬間才發現的,我想我的面部表情肯定充滿了詫異與讚美,我的尚算明亮的目光在她身上狠狠地停了十分之一秒。女兵的身高在一米六八左右,她的身材苗條勻稱,上下肢比例適中,女性曲線豐富而流暢,給人一種健康/輕盈/美滿的印象;她的臉盤清秀而精緻,高高的髮際線下額頭寬闊明淨,一雙幽邃明亮的眼睛大得出奇,如盈盈秋水,鼻樑線端正優美,唇吻線平直而富於變化,唇型飽滿,還有豔若桃花的兩腮。說這張面孔美麗是不夠的,它還似乎在美麗之上被造物主賦予了一種古典美學意義上的雍容華貴,一種自然天成的大家風範。我在一瞬內已將她與我所認識所看到過的所有女性做了一次比較,我的結論是聯想式和奇怪的:我覺的眼前的女兵她的美是一種富麗堂皇/博物館陳列品一樣因天生麗質而不得不在這世上璀璨奪目的美。在我的思想劇烈活動的時候,我奇怪地注意到女兵的目光裡的驚異與羞澀,那肯定是因為我的冒失才會使她產生一種好奇與被人獵奇的感覺,於是當我用一雙炯炯有神的目光再次盯上她的眼睛時,女兵白皙的臉頰上便迅速地氾濫起兩團鮮亮明麗的紅暈。我終於不自覺地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女兵的目光火花爆炸般亮了一瞬,臉上又隨之現出一種惱怒與羞澀的表情,我注意到了她的表情變化,握著她的手猛的搖一下,鬆開了。場面開始顯的尷尬起來,剛才還在為女兵的精彩演唱如痴如醉的人群開始甦醒過來了,我是如此的接近她,我已經能清楚地感覺到四周人群的眼神裡,特別是男性同胞的眼神已然變得迷離並充滿某種善意的嫉妒。笑了,她笑了,雖然象是擠出來的笑容,但仍然是天使的面貌:“你好,有事嗎?”“我……”此時的我真的有如芒刺在背,人群開始騷動起來,我猛然轉身又是一個衝刺,身後依然是人牆,和來的時候一樣,去的時候我依然象顆出膛的炮彈徑直撞開了人群,在與她的第一個回合見面中我就如此狼猾不堪的敗下陣來,當我把後背徹底甩給人群甩給已然深深烙進我心裡的她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人們從詫異中完全清醒過來後爆發出來的鬨堂大笑,這其中也夾雜著她銀鈴般的聲音,真是糗大了!我慌不擇路的跑進了營地邊上的小樹林裡,當確信邊上不會有人不會在有異樣的目光時這才停下了腳步,一種心虛式的疲憊襲上了心頭,我背靠一棵大樹,席著草地坐下來,接著又躺下去。林子裡徹底靜下來,不再能聽到外邊喧譁的笑聲。耳畔樹根草叢深處,一隻雄性蟋蟀興奮/響亮/持久地叫著,同前後左右遠遠近近的蟲鳴連成一片;順著樹幹的間隙朝坡下望,溝底一道彎曲的溪水被不知何時現身的陽光照的白花花的,嘩嘩的流淌聲異常清晰地送進我的耳膜,這卻讓我愈發真切地感受到了夜的岑寂。我的手心還有著她淡淡的微溫,這讓我有點不知所措,我不知該把它放到那裡,無論放到哪裡我都害怕會很快的失去這點溫度,最終我還是把手輕輕的按在了胸口,即便會消失,我也要把這點淡淡的微溫整個地滲透進我的心跳,讓它永遠徘徊在我的心房裡。正回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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