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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主峰西側發起了衝擊,四連則集中兵力在南側發起了攻擊,十時五分,我們再次踏上了老山主峰。
戰爭的勝利靠的是士兵決死的勇氣和臨陣的智慧,當我們第三次衝上老山主峰的時候,作為一個防禦體系主峰陣地已經不不復存在了,越軍殘餘兵力全部轉入了坑洞暗洞,此時的主峰已經不再是當面鑼對面鼓的陣地掙奪了,我連和兄弟連已經完全攻佔了主峰西側表面陣地,部隊隨即轉入掏洞打藏:手榴彈/爆破筒/炸藥包各式各樣的爆炸聲此起彼伏,火焰噴射器也投入了戰鬥,三排的火箭筒手將一個個掩蔽部屯兵洞變成了活埋越軍的大墳坑,這是一場真正的屠殺,沒有憐憫,沒有猶豫更沒有空洞的“諾松空葉”。我已經不知道甩了多少手榴彈了,也不可能知道那些鐵疙瘩到底報銷了多少越軍,我只知道投彈射擊再投彈再射擊。這時四連從南側的攻擊再次受到了越軍的火力阻擊,越軍縱深炮兵群的破壞性射擊也開始了,戰場態勢變的錯綜複雜,隱藏在洞中的越軍殘兵隨時可能會藉助炮擊對佔領表面陣地的我軍實施反衝擊,整整一上午的拼殺,連隊的戰鬥力已經提升到了最高點,嚴重的傷亡使的我們根本無法分出有效的兵力對主峰南側實施新一輪的攻擊,還是張大權,還是這個貴州畢節縣的壯實漢子,就在這危急的關頭,他將身邊能歸籠的幾個戰士重新進行了編組,十三個人,十三條將死的勇士,他們頂著迎頭的炮火頂著激飛的彈雨再次投入近似絕望的攻擊中。我與四連的一個兵衝在了一起,我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已經記不清他的容貌,我們護著紅旗緊隨著張大權組織的敢死隊往上衝,扛旗的人我依然沒有分清,我的意識裡只有緊隨著這杆紅旗往前衝殺往前躍進,旗杆上沾染的血跡尚未乾透,那是郭品華的血,那是旗手賦予紅旗的靈魂!激烈的戰鬥考驗著人們的意志,越軍的闇火力點噴射出的彈雨順著山體漫過來,摯著紅旗計程車兵倒下了,但是紅旗沒有倒下,四連的兵接過了它,四連的兵倒下了,但是紅旗沒有倒下,我又接住了它;握住它我彷彿握住了整個生命,紅旗在飄揚,頂著勁風,劃開炸煙,只要它不倒,就能給部隊以無比的勇氣堅持到勝利!一發炮彈在我左近的地方爆炸了,強烈的衝擊波將我推向了半空:我要死了,可是紅旗還在我手裡,可是我要死了;掀入空中的那一瞬間於我是緩慢的,我只能並清晰地感覺到紅旗還在我的手裡,旗幟還在風中飄揚!在我落地的一剎,一個弟兄從旁裡突然插了過來,他沒有管我沒有扶我,只是直接從我手裡奪過了紅旗,他一定是以為我犧牲了,人死了,旗不能倒!被奪過旗杆的一刻我的心彷彿也被奪走了,我在炮彈坑裡躺了足有三分鐘,我以為我是不行了,可是為什麼絲毫感受不到傷痛甚至感受不到將死的疲憊,三分鐘後我站了起了,我自認為這是一個奇蹟,一分近距離的炮彈居然沒有奪走我的生命,只是將我送入半空與死神來了一次親密的接觸。前方的槍聲突然變的稀疏了,我的身邊不停的有人高喊著衝過去,這是怎麼回事?我的眼睛終於捕捉到了那讓我終生感嘆的一幕:首先是紅旗,它是那樣的美麗,雖然佈滿了彈孔染滿了鮮血,但是任何銷煙都無法遮蓋它,任何草木鮮花都不能勝過它,它是如此穩健地豎立著,旗手呢,我順著旗杆往下看,這不再是一個肉體,而是一尊雕像,只見剛才從我手裡搶過旗幟的戰友雙手緊篹著旗杆身體筆直的斜撐著旗杆,儘管紅旗已被他深深地插入主峰的大地裡,但他似乎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任憑子彈繼續從身邊劃過,任憑戰友從身邊衝過,彷彿這世界的一切都與他不再有關聯了,只要摯著旗他就永遠地這樣挺立下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從我的心裡油然而生,什麼樣的人才能在炮火中魁然不動,只有死人,當我連滾帶爬的衝到他的身邊,一切讓我再也無法控制眼淚的劃落了,旗手的胸部已經被彈片打爛,臉部由於近距離的手榴彈爆炸已經嵌滿了大小的彈片,生命早已離他而去,但他依然以他無上的雄魂支撐著身體支撐著勝利的旗幟。此時的戰場以經沒有大的戰鬥了,只有部隊搜剿殘敵時還在持續著零星的戰鬥。十時五十分,我們終於攻下了老山主峰,紅旗終於飄揚在主峰高地上,我們勝利了,沒有一絲喜躍,蓋滿大地的死難者給生者太多太重的壓力了,弟兄們攤坐在陣地的各個角落,越軍最後的屯兵洞終於在幾聲巨大的爆炸聲中歸於沉寂了。這時陣地的一角傳來了幾個兵的嚎啕大哭聲,我木然地聽到他們在呼喚張大權的名字,張大權,他犧牲了嗎?他的犧牲我一點都不驚奇,這樣一個身先士卒的人先兵而死是他最大的願望,我蹣跚著來到了他的身旁,他是那樣安靜地倒在地上,手腕被打斷了,纏在腰間的止血帶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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