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1/4 頁)
這天,他們夫婦間的生活有了些改變,楊玉環雖然疲乏,但卻打疊起精神和丈夫在一起玩樂,他們都飲了不少酒,他們求醉,希望在酒醉中忘記可怕的現實。
在半醉中,楊玉環為丈夫表演了一場慢調的婆羅門舞,那是講求身段和姿勢美的。
——她有一個預感,自己和壽王之間的夫婦關係不可能太久了,她和壽王,都無回天之力的,也不能為這樣的事而赴死,那末,只有把握現在,在尚未分手之前,及時歡好。
只隔了一天,壽王妃又應召而去了,這回,是以宮中鄭才人的名義,派了內侍、宮女,以宮車來迎的。
她到達時,鄭才人親自出迎,邀入,前天同打馬球的王美人也出來,陪著她看了一處溫泉樓臺,之後,皇帝才出現。
所有的安排很自然,楊玉環想:皇帝不用權力而用技巧。
由此,她對皇帝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他們沒有留在宮內,皇帝邀了媳婦騎馬出遊,到古代的封火臺一個遺址,那兒,有一所新建築的樓臺,皇帝和媳婦在新建築內吃午飯——比平時的午餐時間遲了半個時辰。
李隆基溫文地和她閒談,聽她講外面的故事,童年的生活,皇帝本人,也輕巧地談自己為皇子時的故事——他努力沖淡自己的慾望而採取漸進的方式。
楊玉環在難堪中應付一個有權力和佔有慾望者,皇帝既已命旁人表達了心事,而本身卻採取逐漸的鐘情方式,她苦惱著,然而,她又只能適應著,向權力低頭。
直到分別的時候,皇帝才出現了急越的形相——大唐天子與她同乘一輛車,行於山中的御路,她來時,不曾走這一條捷徑,而她也知道,這條路除皇帝外,其餘的人不能通行的。
皇帝在車上,曾捏住她的手,表示自己要長相親近的願望。楊玉環早已知道了,並無驚異的反應,不過,當自己的手被捏住時,心中有悽苦之感——她想到長安的妓女,她以為,自己雖然出身貴家,又為王妃,而此時,和妓女實在差不了多少。
為了不能對皇帝有所忤犯,又由於聯想到妓女,在反應時,她迷離地有了動作和笑容。——這該是取悅皇帝的。
皇帝在一個地方先下車了,由她乘車回去,這回,奉命送她的內侍是職位也相當高的張韜光。不過,張韜光並不坐在裡面,精緻的車廂之內只有她一人。
在車行中,她暗泣,同時,又為了自己曾有取悅皇帝的反應而自羞,她想:“我很賤,真的接近妓女了!”
這樣想時,她進一步自現實上推及未來,看情形,時間不會太長久了,自己的肉體將會投入另外一個男人的懷中。
恍忽之間,她有遐思:那個小堂妹花花,口沒遮攔地談任何事,甚至講到母親在寡居後接待情夫,花花曾偷看。玉環因家中管得緊,在婚前,沒有機會接近男子,但她又知道有一些貴家大族的女子,在未婚時曾偷戀,已婚,也曾有情夫——那是由於丈夫必然地有妾侍之故。
壽王在結婚之前,曾和一名侍女有過男女間事,但不曾列為妾侍,壽王和自己婚後,時間已不算短,連照例應該有的側妃也沒有。在諸王中,數年中,只有一位王妃的似乎只有壽王,她想:我們夫妻的恩愛和旁人不同!
於是,又回家了,與眾人不同的恩愛夫妻,再度當著皇帝身邊親近的內侍而強作歡喜地相見。然後,也再在無人處相擁抱而暗泣。
她完全的沒有保留,把皇帝在車中的言行告知丈夫。
次日,有一宗榮寵的事發生在壽王身上:皇帝以尚宮局的一名青年、尚在學習中的女官賜壽王。
這名女官出身名門,在宮中受教養長大的,今年十七歲,已有八品的供奉。依體制,皇帝這樣做,等於視壽王為太子,而且還表現了特出的愛寵。
在驪山避寒的宮廷,因為賜一名女官給壽王的事而起了小小的轟動,諸王、公主,與宮廷有關的人都來道賀,至於那名十七歲的女官,在壽王宅停了一個上午。她從小在宮廷中受教育,對於自身被賜而來見新主人(自然是丈夫),一些也沒有侷促感,應付自然,還有,她和壽王妃,似乎一見就建立了好感情。
在上午的停留中,她除了依禮進行了各項相見儀式之後,大部分時間和楊玉環在內室閒談。
她說明是前幾天決定的事,皇帝親自選了她,說明賜壽王,但她料不到會在今天突然命自己來謁見。隨後,她笑嘻嘻地說出宮中人談論壽王妃。
楊玉環突然問她:“宮中說我些什麼?”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