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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是皇帝進來把她喚醒的。
在午飯後,她又入了溫泉——皇帝也在浸溫泉,但不是和她同一池,那是她堅拒同池。大唐皇帝在下午沐浴時,享受按摩,還睡著了約半個時辰。下午的時間很短,他們又各自在溫泉耗去很久,出去時,差不多已近黃昏。
皇帝和她玩了一次樂奏,宮廷中大樂師,被稱為琵琶國手的張野狐,奉召入內奏了一曲。這是皇帝和她在一起,第一次面對正式樂工——皇帝顧到大體,在聽樂時,楊玉環只在六尺外的偏席坐著。之後,是比平時為遲的晚餐,又之後,楊玉環興致忽然來,仿張野狐的指法而奏了一曲琵琶,又在失望中拋開。然後不久,他們進入了溫暖的房間——直到如今。
他們的精神很好。
現在,他們的確象一對情人,失去了尊卑和年齡的距離,又由於她在未嫁之前是完全地民間的,一個普通貴家,和宮廷生活有極大的距離,當她不再有顧忌時,談話和行動都伸向廣闊了,有許多,且為皇帝前所未聞。
在夜談中,皇帝恬然想到了昨天上午楊玉環進來時,樣子很不高興,偶然念及,他問了。
她已渾然忘卻,笑著說:“沒事了,你一早就把人找來,我不高興!”
“我不知道你睡到什麼時候起來——是否都象今天?”
“不,今天是特別晚,平時要早些的,但也不太早,我又不必上朝,何必早起。”她說,忽然想到,倏地起來,雙手將皇帝推倒,急說:“我差一點忘了,我昨天向著你,要發脾氣,被你矇混了過去!”
“什麼事?”皇帝被她推倒,躺著看她,欣然問。
“你派內侍、侍女來壽王邸監視我,豈有此理!”
“啊!冤天下之大枉,我派人來服侍你,也便於傳訊息,那都是我身邊最可靠的人,怎麼,你會想到監視?”
於是,少有世故的楊玉環說出:“不是我,是他——他!”於是,她笑了起來,把壽王於晚上爬窗而入的事也說了出來。
於是,皇帝大笑,她也大笑,他們相互抱住而翻滾著,帷外的值夜侍女也聳動地聽著——相對默笑。
——這是不應該說的,更不能把它當笑話的,然而,在鬆弛和感悅中的他們,忘卻了倫常,也無視於現實問題,將此作為笑話趣事。
大唐皇帝在驪山溫泉住了十八日,才回長安。
這十八天,是他一生中最歡暢的時間,他在到達的第二天,把媳婦召入宮中,同過四夜,放回,但隔了一夜,他不能耐,又把媳婦召入,此後,楊玉環一直到離開時才回到自己的丈夫那邊去,中間,她只有在一個白日回過壽王邸,而時間又很短促。
經過這一次驪山行,偷情關係無法再繼續,如何改變楊玉環的身份,成了當前最大的問題。李隆基雖然不顧一切要得到楊玉環,但他並不昏聵,體制方面仍要照顧的,事實上也必須有一個轉向的手續。
在回到長安城的當天,皇帝就找高力士到私室商量如何迎楊玉環入宮。
這一問題,在驪山溫泉宮時就曾提出,皇帝、高力士,還有玉真公主,都想不出一個自然、合禮與合理的方法,現在,高力士也同樣沒有辦法,在正常情形下,總不能使壽王出妻,而且,使壽王公開出妻,楊玉環也不能入宮。
皇帝和高力士商量了半個時辰,無結果。於是皇帝命高力士召楊玉環入宮,高力士勸止了——因為在長安城中的內宮過夜,實在不大好,事必傳開,何況此時已近黃昏。
李隆基在無可奈何中忍住了。
但在次日午前,朝散後,內侍報告,玉真公主請見,在等待著。皇帝料到,這必與玉環的事情有關,他推後了與李林甫的談話時間,匆匆入內。
玉真公主一見皇帝,立刻就說:“昨夜,我想出了一個辦法,讓壽王妃做女道士!”
“讓她做女道士?”李隆基沉吟著:“她好好兒地,用什麼理由出為女道士呢?還有,她作了女道士,也不能入宮,依然要偷偷摸摸,我還可以忍得一下,她會不肯的,這回在驪山,玉環就問過:”皇帝,你怎樣安排我?我沒面目再在壽王府住了!‘小妹,這是實情啊!“
“我的皇帝大哥,昨夜,我把一切都想好了。第一,玉環做女道士,不象我,也不象另外一些人,她要有一個特別的目的,作為以身奉獻而入道——”
“哦,奉獻而入道,為誰奉獻?”皇帝聽出了契機,很急,截斷了玉真公主的話而問出。
“陛下,正月初二是我們的生母竇太后的忌辰,讓壽王妃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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