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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而打水。
時間逐漸使她習慣在一個大池的水中。由於屋內沒有人在,她也自在得多,稍後,她在玉石的床上站起,看自己的軀體——許多人稱讚她著了衣服時的美麗,而她,在有機會裎裸時,會欣賞自己不著衣服時的軀體的勻稱美。
一般生育過孩子的婦人,肌肉骨骼都會鬆弛,而她絕不,她至今仍是緊密結實的,她的小腹只稍為比未嫁前隆腴一些,面板絕無紋痕。她在直立著自我欣賞,覺得小腹稍為肥腴一些,與內身更加相稱。
在壽王邸,有時,入浴後,她會對著銅鏡自照,但壽王的宅邸無論在洛陽、長安、城內、驪山,都沒有如含珠殿現在所處那樣好的環境,容她伸舒自如。她以目光搜尋,希望能發現鏡子,但是,沒有!
在自我欣賞中,她又把自己浸入溫泉——人們說在溫泉水中浸著,能使人延年益壽,不會生瘡,也能使面板柔滑,在她的年紀,對延年益壽這一項是沒有興趣的,但是,對滋潤面板,卻看得很重!
就在她嬉之不已之時,忽然,另外一頭門戶有聲響,她本能地以雙手放向胸前。但又立刻放下,她想到侍浴女——自己在儀態上不能作出外行相。
在門響之後,有一個如磐的響音,她問:“誰?”
“玉環,你在水中要泡多久啊?”是皇帝的聲音。
她一驚,本能地啊了一聲,脫口說出:“你,你在偷窺——”說時,她的身體蹲入水中,讓水淹到胸前,然後,注意聲音傳來的地方,那道發出聲音的門,並未開啟,但已隙開一條極為微小的縫,可以斷定,不能從此偷窺,此外,她又無從發現甚麼空隙。
皇帝沒理會偷窺一語,只笑嘻嘻地接著說:“可以上來了,你在水中泡著有半個時辰了吧?”
她嬉水,自我欣賞,忘記了時間,皇帝一說,她才想到,介面說:“我就出來!”她往入口處的門走。
有一名侍女的聲音:“王妃請來這一邊!”那是門稍微隙開的一邊。她循聲走過去,將上石階時,門開了,只有一名侍浴的女侍在,引她走過一條極短的過道,進入另一室,又有一名侍女用一幅大浴巾裹她的身體,但只吸乾她身上的水分便取下,指引她進入一個門帷。
她不經心地進入帷內,一瞥間,她叫出——那是一個房間,皇帝赤足,著一件寬鬆的浴袍。而她,全身一絲不掛,她窘羞,欲退又不能。皇帝在她發出聲音時,很自然地取過一襲衣,上前披在她的身上,並且說:“她們不替你著上衣服——”
她和皇帝之間雖然也有過多次的偷情,她也曾設想到市井俚語:“姦夫淫婦”,自然有赤條條地相對過,但在她的心理上,那是畸形時間,而此刻則是正常時間。她為在正常時間裡自己赤裸著被人看到而羞。本來就很熱,羞,使她更熱和出汗,皇帝為她披穿衣服時,她在羞澀中無地自容,終於,她偎靠到了皇帝身上。
她的浴衣和皇帝的不同,皇帝的,是一種麻質物,而她,是一種絲織品,絲質色淺,似透明,而且,又不吸水分——此時的她,正在出汗。
她要譴責皇帝,但是,羞澀得失措使得她依著皇帝,軟綿綿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隆基強壯的雙臂摟攬了一個嬌慵的身體,徐徐移動到邊上的榻邊,坐下,吻她——她不曾有反應。此時,她雙頰嫣紅,全身似慵憊得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任由他吻。皇帝極為溫柔,輕輕地吻,輕輕的撫摸著她那汗溼的身體,他表現了非常憐惜的愛。
在熱蒸、羞澀、鬆弛中的楊玉環,透了一口氣,合著的眼皮抬了一下,再合上——她以為自己不看,可以減低羞澀的。但是,合上眼又太悶,因此,看了一眼,然後,她柔弱地低問:“你是不是在偷看?”
“玉環,不是的——”他悄聲說,又吻她流汗的頸項,徐徐接下去說:“當你進來時,我看到,這不算偷看!”
“在此以前——”她的手伸出,在矇昧中,插入他的衣內,摩挲著,又低說:“我在水池中……”
每一個人,靈智和肉慾都會有分離的時候。
每一個人,在被製造成的環境中,又都可能在順應中孕育出一種情分。
她和皇帝之間,不應該有情分的,被勢所迫而致的肉慾關係,雖然蒙有情的外衣,但那隻不過是一件外衣而已。如今,在恍忽間,在慵羞的鬆弛中,在環境的移易下,情與欲在結合中萌芽!
這是壽王妃楊玉環在宮廷中度過第二個夜——昨夜,在恍忽中睡著,今晨,皇帝悄悄地起來,沒有吵醒她,她起身時,已近午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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