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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真空”時期——日本天皇已於八月十五日宣佈無條件投降,翌日南京汪偽國民政府宣佈解散,而國民黨蔣介石軍隊尚未到達南京,只是國民黨陸軍總司令何應欽宣告將於二十六日飛抵南京。
就在何應欽到達的前夜,這架飛機急急地在人們熟睡的時刻起飛,朝東飛行。
機艙裡空蕩蕩的,竟然只有一把座椅供一位“大人物”坐著,其餘七名乘客都席地而坐。這架飛機在起飛前拆除座椅,扔了出去,為的是減輕載重量,節省燃油——因為飛機要飛越東海,直飛日本京都!
直到中午十一時,飛機才飛到日本上空。只是燃油所剩無幾,不得不緊急降落於日本山陰縣米子機場。
幾天之後,日本京都右京區花園町柴山別墅住進“東山商店”一行七人,為首的一位叫“東山公子”,他的妻子叫“東山文子”。
過了些日子,他們隱匿於京都郊外的金閣寺,以為能夠棲身。只是他們神情沮喪,心亂如麻。
在日本,他們度過了將近五十天如坐針氈的日子,終於在十月三日在中國武裝軍警看押下,用一架中國運輸機載回南京。唯有那位“東山文子”仍留在日本。
那位“東山公子”,便是漢奸巨頭陳公博。他逃離南京時,由日本小川哲雄中尉陪同,帶著“東山文子”——李勵莊以及五名親信,飛往日本。原想逃脫歷史的懲罰,苟延殘喘,但他已成過街老鼠,無處可藏。……
陳公博在出席中國共產黨“一大”之後,回到廣州。一九二二年六月,陳炯明在廣州叛變,炮轟孫中山的總統府,陳公博還寫文章“擁陳反孫”,受到中國共產黨組織的批評。此後不久,他便宣佈脫離中國共產黨,前往美國哥倫比亞大學。一九二四年,他完成了那篇碩士論文《共產主義運動在中國》。
雖然那時他早已脫離中國共產黨,並對馬克思主義學說也提出種種質疑,不過,他在他的碩士論文中,倒是寫下了一段頗有見地的關於中國未來前途的話:
“一句話,遠東古老的土地上現在充滿了激進主義。如果在中國的壓迫不停止,那麼大概在不久的將來,一箇中國的新制度就要麻煩歷史學家在世界歷史上增加一頁,來敘述蘇維埃主義的進一步的勝利。”
他參與過建立中國共產黨,他又讀過馬克思主義的書,因此他能說出這樣預見中國歷史發展必然趨勢的話。
然而,恰恰又因為他背離中國共產黨、背離馬克思學說,因此他自己後來所走過的人生之路,正是逆著他自己所說過的歷史發展趨勢而行。
他從美國回國之後,加入了國民黨,擔任國民黨第一屆中央執行委員、中央黨部書記長、北伐軍總司令部政務局長。
一九二七年之後,他緊緊追隨汪精衛。當汪精衛在一九三二年出任南京國民黨政府行政院長時,他出任實業部長。
抗日戰爭爆發後,陳公博擔任國民黨四川省黨部主任委員。
一九三九年,汪精衛叛國投敵,陳公博與他狼狽為奸,擔任汪偽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常務委員。
一九四○年,汪偽國民政府成立,陳公博擔任立法院院長、軍事委員會常務委員、上海市市長。
一九四四年十一月十日,汪精衛在日本名古屋病逝。離世前,他指定陳公博為繼承人。這樣,陳公博便成為偽國民政府代理主席,成為汪精衛死後的頭號漢奸。
正因為這樣,他在面臨覆滅之際,還絞盡心機,逃往日本,企圖改名換姓,藏匿異國。
然而,他終於還是被押回來了。
在蘇州獄中,陳公博力圖為自己漢奸罪行辯解,寫下洋洋六萬餘言、四十七頁的自白書。
一九四六年四月五日下午,陳公博在蘇州受到公審。據金志翊、唐戍中、徐立平、夏其言當時寫的《法庭聽審記詳》描述:
“二時正,公案上已放好尺許高的卷宗,紅封面,用粉紅色的包袱束著,頗引人注目。二時二十三分,旁聽席上起了一陣騷動,陳逆已經從候審室傳到庭上來,他身穿夾長袍,白色西裝褲,黑皮鞋,從他身上簡直找不出曾顯赫一時的痕跡,臉部有幾條深痕,痕縫裡有汗珠擠出,大家注視他的臉部,他的目光就茫然地避開,當他走近被告席附近時,先是背手而立,繼又把雙手放到胸前,侷促之狀畢露。有時,還用手去撫摸放在‘自白書’上的一隻美國式氈帽。……”
首席法官韓燾宣讀起訴書,列舉陳公博十大罪狀,即締結密約,辱國喪權;搜尋物資,供給敵人;發行偽幣,擾亂金融;認賊作父,宣言參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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