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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的協調人。中國共產黨“一大”的籌備工作,原是由“二李”負責。這麼一來,張國燾插了進來,反客為主,把籌備工作的領導權抓在手裡。此後,中國共產黨“一大”由張國燾主持,內中的緣由便在這裡。
北京的另一名代表劉仁靜,比張國燾晚些天前來上海。他和鄧中夏一起從北京來到南京。七月二日至四日,劉仁靜、鄧中夏在南京出席了“少年中國學會”年會——因為這個學會是在一九一九年七月一日正式成立的,所以選擇七月一日這一天召開年會(劉仁靜未趕上開幕式)。這樣,劉仁靜大約在七月六日到達上海。
據謝覺哉日記所載,毛澤東和“何鬍子”是一九二一年六月二十九日午後六時離開長沙,坐船到武漢,再轉長江輪船,抵達上海的,時間大致上跟劉仁靜差不多。
陳潭秋和留著小鬍子的董必武一起,在武漢登上長江輪船,順著東流水,駛往上海。
王盡美和鄧恩銘自從與張國燾作了一日會談之後,便一起相約動身,登上南去的火車,前往上海。
不久,周佛海也登上海輪,從日本鹿兒島前往上海。
姍姍來遲的是廣州的代表。不論是馬林、尼柯爾斯基,還是上海的“二李”,都期望陳獨秀前來上海。一封封信催,還發去幾回電報,但陳獨秀仍然不來。
於是,包惠僧從廣州坐了海船,於七月二十日直達上海。
陳公博沒有和包惠僧同行。他最晚一個抵滬(周佛海何時抵滬,現無法查證。考慮到日本路途較遠,也可能他晚於陳公博抵滬)——他帶著新婚的妻子李勵莊,於七月十四日啟程,從廣州到香港,登上郵輪,七月二十一日來到上海。
來了,來了,十五位代表終於匯聚於中國第一大城市上海。
關於這十五位代表,在“文革”中往往以“毛澤東等”一語代替。後來曾改成“毛澤東、董必武等”。爾後,又改為“毛澤東、董必武、陳潭秋、何叔衡、王盡美、鄧恩銘等”。如今,常見的提法是以城市為序,即“上海李達、李漢俊,北京張國燾、劉仁靜,長沙毛澤東、何叔衡,武漢董必武、陳潭秋,濟南王盡美、鄧恩銘,廣州陳公博、包惠僧,日本週佛海,共產國際馬林、尼柯爾斯基”。這樣以城市為序的排名法,是經過中國共產黨黨史專家們再三斟酌而排定的。
第六部分:聚首十五位代表聚首上海 2
另外,“中國共產黨‘一大’十五位代表”,往往被寫成“中國共產黨‘一大’十五位出席者”。“出席者”與“代表”之間,存在著概念的差異。原因在於包惠僧的代表資格引起爭議——包惠僧是武漢小組的成員,而武漢已有董必武、陳潭秋兩位代表;倘若說他是廣州小組代表,而他當時是一九二一年五月由上海派往廣州向陳獨秀彙報工作的,不是廣州小組成員。也有人以為,廣州代表原本是陳獨秀,而陳獨秀來不了,指派包惠僧去,因此他是“陳獨秀代表”!為了避免爭議,便改成“中國共產黨‘一大’十五位出席者”,則萬無一失——不論怎麼說,包惠僧總是出席了中國共產黨“一大”,是一位“出席者”!
不把包惠僧算作中共“一大”代表,過去所依據的是毛澤東一九六九年在中國共產黨“九大”開幕式上的講話:
“第一次代表大會,只有十二個代表。現在在座的還有兩個,一個是董老,再一個就是我。有好幾個代表犧牲了,山東的代表王盡美、鄧恩銘,湖北的代表陳潭秋,湖南的代表何叔衡,上海的代表李漢俊,都犧牲了。叛變的,當漢奸的,反革命的有陳公博、周佛海、張國燾、劉仁靜四個,後頭這兩個還活著。還有一個叫李達,在早兩年去世了。”
毛澤東的話,一言九鼎。由於毛澤東說出席中共“一大”只有十二名代表,沒有把包惠僧列為代表之一,因此中共黨史界便依據毛澤東的話,不把包惠僧算作中共“一大”代表。
細細追究起來,那“出席者”之說,最初也源於毛澤東。
毛澤東在一九三六年與美國記者斯諾的談話中,這麼說及中共“一大”:
“在上海這次有歷史意義的第一次會議中,除我之外,只有一個湖南人,其餘的出席會議的人物中有:張國燾、包惠僧和周佛海。一共是十二個人。”
在這裡,毛澤東明確地把包惠僧列為中共“一大”的“出席者”。但是,可能當時毛澤東的回憶有誤,把中共“一大”的出席者說成“十二個”。
長期以來,毛澤東是中國共產黨領袖,他的話富有影響力。中共黨史研究者們依據毛澤東的話,長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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